第55章 准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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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厅堂里挂上了巨幅摄影，蝴蝶客栈逐渐热闹起来。邻居朋友都是明眼人，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就有人隔三差五登门道喜，连住客结账的时候也恭喜不断。
顾盼总算后知后觉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急之下索性主动出击，明示暗示地偷偷请来了镇上几个饱读诗书，精熟历史的文化人士前来观摩，不经意地在画上指指点点，最后把手落在镜子上。
被请来的一位老先生掰开了顾盼的手，仔细盯着镜子旁的两行题诗，喜笑颜开，“我说苏世明，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们家丫头是在暗示你去考验考验未来女婿？”
“女……女婿？”苏世明心里一抖，半信半疑，“哪儿看出来的啊？”
“呶，这诗。”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春风得意地解释起来，“一梦初醒一双人，说的是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就成双成对，还不明显，简直就是露骨！探花蝶舞花无痕，切题，说的是庄生梦蝶。
最重要的是后面两句，究尽君心两不分，镜中水月生乾坤。谐音正是一探究竟。看来，你闺女已经把人家的心都掏出来了，没瞧见问题，让你去把关呐……”
“原来如此。”苏世明低头沉吟，心下却想果然没错，自己看来看去也不就是这个意思？
“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女婿呀？这两天，我正好也想去锦官淘些字帖，要不咱们做个伴？到时候，还请你这个行家给我提点提点。”
顾盼听那老先生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知大事不妙，又瞥了苏世明一眼，瞧他脸色确实不好于是赶忙回绝，“张先生，您不是知道……”
“没事，我去。”苏世明突然面色回暖，一手搀住了顾盼，“我是要去一探究竟，你替我准备准备。”
顾盼：……完了。
眼看事态的发展已经误入歧途，顾盼顾不得被一顿臭骂，赶紧通知苏晓梦。
苏晓梦正想骂时，却听顾盼接着一顿张老的诗词解析，顿时怒气消了大半，接着笑了个半死，呜呼哀哉，“一探究竟？张大爷的想象力实在丰富，我的意识是让他们去看镜子……”
顾盼唉声叹气，“苏伯伯已经买了车票，心心念念要见何止，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晓梦姐你就好自为之吧。不过，最近他的身体是真不好，我劝你……千万别刺激他。”
无可奈何之下，苏晓梦只能找何止商量对策。
何止说得倒也诚恳，“不如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伯父，见机行事。镜子的事你可以先试试问他，他如果知道那最好不过，如果不知道……我还有条妙计。”
苏晓梦沉默了一会儿，“说吧，什么馊主意？”
电话那段，何止尴尬地轻嗽了两声，“那我就直说了。你爸不是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吗？不如趁此机会就将计就计，摆个订婚……鸿门宴。”
苏晓梦一时激动，拍案而起，“订婚宴？你疯啦？”
“本公子清醒得很。你想，你的订婚宴你爸会请哪些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拟定名单的机会，找一些懂行的人来参加，说不定可以问到镜子的事情。毕竟，你们镇上的那些人数有限，都是鸡毛蒜皮，茅山道士之类的……”
“说话请注意！”苏晓梦敲打着手机，“不过……这主意是还行，就是搞大了吧？”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用此计，放心。”
“当然，我才不会给你占这个便宜……”
“哎，谁让本公子得不到你的芳心，只能过过戏瘾呢？不过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假戏真做！”
嘟嘟嘟——
苏晓梦挂断了电话。何止却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
所谓一心不能二用，由于高度关注着蝴蝶客栈那一头的进展，这几天苏晓梦对孟十洲的纠缠突然就放松了。孟十洲感受到了她的反常冷淡，时不时眼神就向她那处瞟着。
这样，苏晓梦那些神秘兮兮的小动作都被他记录了下来。譬如她时不时像地下党一样偷偷摸摸地跟人通电话发消息，又时不时心不在焉地默默思考，还不小心把眼线画到了自己的手上。
孟十洲拉不下脸来明目张胆地询问，只能自己变着法儿地想招数。
化妆镜前，苏晓梦的客人进棚拍摄了，她闲来无事，又开始频发手机短信。突然，一个声音凉飕飕地从她脖子像刀片一样刮来，吓了她一跳，“客人头发散了，去弄一下。”
苏晓梦一紧张，捂住心口，“妈耶，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孟十洲冷冷地鄙夷，眼睛迅速在苏晓梦的手机上溜达一圈装着没事离开了。
“吃错药了吧？”苏晓梦嘀咕着进了摄影棚，偷瞄孟十洲的后脑勺，闷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自己不去招惹他，这人不应该乐得自在，乖乖呆在一边吗？怎么跟小屁孩一样没事就来吓唬我……”
“美女，我替你弄下头发。”苏晓梦走到客人跟前。
正在拍照的姑娘有点儿迷茫，“不用……就是发簪掉下来了，插回去就好了。”一旁，宋晨曦满脸讪笑点头。
苏晓梦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哼哼，“大惊小怪！这家伙，果然很反常。”这时，手机短信再次滴滴作响，她低头看着，转身要走，却撞上了一个人，一看又是孟十洲，面如死灰。
她气哼哼地瞪他一眼，“你病了？”大步迈出摄影棚。
孟十洲没有说话，只是勾唇冷笑了一下，他已经看见了那排消息：戌时樱花，不见不散，何止。
宋晨曦正要喊他，只见他眉头紧紧皱着，掰着手指头似乎在数数，觉得很是奇怪，也嘀咕起来，“这两天十哥怎么怪怪的……不会是病了吧？”
孟十洲没有注意他，只在心里默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戌……六点，不七点……
***
画笔勾勒，一朵洁白如玉的睡莲生出眉间，这是苏晓梦的最后一划。送客人入了摄影棚，她速速收拾好化妆台，匆匆离开。
今晚，苏世明抵达锦官，会同何止在樱花日料吃饭。这一回，何止订了一个包厢，大有为岳父接风洗尘的排场。
孟十洲拍完最后一套时，见苏晓梦的化妆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索性也当甩手掌柜把剩下的活儿都扔给了宋晨曦直接走人。宋晨曦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只关照“好好干活。”
樱花日料的包厢内，“岳父”与“准女婿”的见面会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何止恭敬地倒着酒。
苏晓梦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爸身体不好，不能多喝。”
何止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着，“放心，我喝酒，爸喝茶。”
苏世明愣了愣，这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已经喊起爸来了？
苏晓梦也傻了眼，假装咳嗽了两声，再扯何止的袖子，见不管用，索性用手机发了条消息：不按剧本走呢？
何止听见了手机响，却没有掏出来瞧，改口说：“伯父，梦梦说您喜欢喝茶。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自制煎茶，性舒温和，特别适合长辈，您品尝下。初次见面，照顾不周，我先自罚三杯……”
苏世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一茶，果然有糯糯烘培的玄米香、清新恬淡的樱花香和甘洌回味的绿茶香，三者交融，令唇齿留香。
“小何，这次来时间紧张，咱们就不客套啦。你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何止正要端腔说话，苏晓梦生怕他又要说什么肉麻的话，抢白说：“爸，寄回来的照片你看过了？”
“拍得不错。你呀，以前就总说拍结婚照要拍古装，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陪你这么闹腾啊……”说着，苏世明打量着何止，脸上颇有几分试探和几分欣慰。
好久没见爸爸这么舒心地笑了，苏晓梦心里酸涩，知道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去冒险所以才这么快承认自己的“新男友”，犹豫了一会儿，才没有说出真相。
“爸，那……那不是结婚照，就是普通……普通的两人照。他演庄生，我还是晓梦。我两个手上拿的镜子是定情信物，那镜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苏世明突然放下了茶杯。
苏晓梦和何止对视一眼，稍稍坐直了身子。
“你们影楼的道具，真是好啊。”
刚到嘴的一口茶，差点被何止喷了出来。
“小伙子，慢慢喝，当心呛着。”
苏晓梦忍住笑意，继续追问：“那道具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找人定制的，仿照的是战国时期的古镜，你看像不像？”
苏世明点头回答：“你们做道具有参考物吗？这镜子我也看了，是花叶彩绘镜，高双弦钮。有内外二区，内用白油彩绘制出十二只蝴蝶，外用红白绿绘花叶纹。
这类彩绘镜如果真的是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肯定数量罕见，掩藏在花纹里的抒情铭文，常相思，毋相忘，常富贵，乐未央倒是很有时代特色。”
何止笑着说：“其实镜子也是我们自己根据史料摸瞎绘的订制图。伯父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实物？”
苏世明摇头，“倒真没有，你们倒是可以去博物馆看看。要不，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眼看苏晓梦的脸马上就要垮下来，何止一把拉过她的手，快速放了一杯茶在她手上，信口拈来，“伯父，不瞒您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好，大丈夫一诺千金，要不，你就先当着我的面，给梦梦一个承诺吧。”
苏晓梦一听，立刻在桌底下踢了何止一脚，似乎很是着急地在说：“这不在预设的台词范围内啊……”
何止却抽回了脚，深吸一口气，缓缓对她点了点头以示安慰：“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接着开始了背诵，“从现在开始，我只疼苏晓梦一个，宠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最后，深情地凝望苏晓梦，“梦梦，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苏晓梦紧紧捏着茶杯，一口气将大麦茶水一饮而尽。何止欣喜，“你……你这是接受了？”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苏晓梦擦了擦嘴，干笑，“解解腻。”
旁边，苏世明一脸迷茫地看着两个，不一会儿笑起来，“梦梦，你又皮了。”
苏晓梦：……
自从厅堂里挂上了巨幅摄影，蝴蝶客栈逐渐热闹起来。邻居朋友都是明眼人，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就有人隔三差五登门道喜，连住客结账的时候也恭喜不断。
顾盼总算后知后觉察觉出了不对劲，一急之下索性主动出击，明示暗示地偷偷请来了镇上几个饱读诗书，精熟历史的文化人士前来观摩，不经意地在画上指指点点，最后把手落在镜子上。
被请来的一位老先生掰开了顾盼的手，仔细盯着镜子旁的两行题诗，喜笑颜开，“我说苏世明，你难道还没看出来你们家丫头是在暗示你去考验考验未来女婿？”
“女……女婿？”苏世明心里一抖，半信半疑，“哪儿看出来的啊？”
“呶，这诗。”
老先生捋了捋胡须，春风得意地解释起来，“一梦初醒一双人，说的是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就成双成对，还不明显，简直就是露骨！探花蝶舞花无痕，切题，说的是庄生梦蝶。
最重要的是后面两句，究尽君心两不分，镜中水月生乾坤。谐音正是一探究竟。看来，你闺女已经把人家的心都掏出来了，没瞧见问题，让你去把关呐……”
“原来如此。”苏世明低头沉吟，心下却想果然没错，自己看来看去也不就是这个意思？
“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女婿呀？这两天，我正好也想去锦官淘些字帖，要不咱们做个伴？到时候，还请你这个行家给我提点提点。”
顾盼听那老先生哪壶不开提哪壶，心知大事不妙，又瞥了苏世明一眼，瞧他脸色确实不好于是赶忙回绝，“张先生，您不是知道……”
“没事，我去。”苏世明突然面色回暖，一手搀住了顾盼，“我是要去一探究竟，你替我准备准备。”
顾盼：……完了。
眼看事态的发展已经误入歧途，顾盼顾不得被一顿臭骂，赶紧通知苏晓梦。
苏晓梦正想骂时，却听顾盼接着一顿张老的诗词解析，顿时怒气消了大半，接着笑了个半死，呜呼哀哉，“一探究竟？张大爷的想象力实在丰富，我的意识是让他们去看镜子……”
顾盼唉声叹气，“苏伯伯已经买了车票，心心念念要见何止，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晓梦姐你就好自为之吧。不过，最近他的身体是真不好，我劝你……千万别刺激他。”
无可奈何之下，苏晓梦只能找何止商量对策。
何止说得倒也诚恳，“不如这样，我和你一起去见伯父，见机行事。镜子的事你可以先试试问他，他如果知道那最好不过，如果不知道……我还有条妙计。”
苏晓梦沉默了一会儿，“说吧，什么馊主意？”
电话那段，何止尴尬地轻嗽了两声，“那我就直说了。你爸不是以为我们在谈恋爱吗？不如趁此机会就将计就计，摆个订婚……鸿门宴。”
苏晓梦一时激动，拍案而起，“订婚宴？你疯啦？”
“本公子清醒得很。你想，你的订婚宴你爸会请哪些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拟定名单的机会，找一些懂行的人来参加，说不定可以问到镜子的事情。毕竟，你们镇上的那些人数有限，都是鸡毛蒜皮，茅山道士之类的……”
“说话请注意！”苏晓梦敲打着手机，“不过……这主意是还行，就是搞大了吧？”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用此计，放心。”
“当然，我才不会给你占这个便宜……”
“哎，谁让本公子得不到你的芳心，只能过过戏瘾呢？不过别给我逮到机会，不然……”
“不然什么？”
“不然假戏真做！”
嘟嘟嘟——
苏晓梦挂断了电话。何止却只是笑笑，不以为意。
***
所谓一心不能二用，由于高度关注着蝴蝶客栈那一头的进展，这几天苏晓梦对孟十洲的纠缠突然就放松了。孟十洲感受到了她的反常冷淡，时不时眼神就向她那处瞟着。
这样，苏晓梦那些神秘兮兮的小动作都被他记录了下来。譬如她时不时像地下党一样偷偷摸摸地跟人通电话发消息，又时不时心不在焉地默默思考，还不小心把眼线画到了自己的手上。
孟十洲拉不下脸来明目张胆地询问，只能自己变着法儿地想招数。
化妆镜前，苏晓梦的客人进棚拍摄了，她闲来无事，又开始频发手机短信。突然，一个声音凉飕飕地从她脖子像刀片一样刮来，吓了她一跳，“客人头发散了，去弄一下。”
苏晓梦一紧张，捂住心口，“妈耶，吓死我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孟十洲冷冷地鄙夷，眼睛迅速在苏晓梦的手机上溜达一圈装着没事离开了。
“吃错药了吧？”苏晓梦嘀咕着进了摄影棚，偷瞄孟十洲的后脑勺，闷声自言自语，“好不容易自己不去招惹他，这人不应该乐得自在，乖乖呆在一边吗？怎么跟小屁孩一样没事就来吓唬我……”
“美女，我替你弄下头发。”苏晓梦走到客人跟前。
正在拍照的姑娘有点儿迷茫，“不用……就是发簪掉下来了，插回去就好了。”一旁，宋晨曦满脸讪笑点头。
苏晓梦目光犀利地看着他，哼哼，“大惊小怪！这家伙，果然很反常。”这时，手机短信再次滴滴作响，她低头看着，转身要走，却撞上了一个人，一看又是孟十洲，面如死灰。
她气哼哼地瞪他一眼，“你病了？”大步迈出摄影棚。
孟十洲没有说话，只是勾唇冷笑了一下，他已经看见了那排消息：戌时樱花，不见不散，何止。
宋晨曦正要喊他，只见他眉头紧紧皱着，掰着手指头似乎在数数，觉得很是奇怪，也嘀咕起来，“这两天十哥怎么怪怪的……不会是病了吧？”
孟十洲没有注意他，只在心里默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戌……六点，不七点……
***
画笔勾勒，一朵洁白如玉的睡莲生出眉间，这是苏晓梦的最后一划。送客人入了摄影棚，她速速收拾好化妆台，匆匆离开。
今晚，苏世明抵达锦官，会同何止在樱花日料吃饭。这一回，何止订了一个包厢，大有为岳父接风洗尘的排场。
孟十洲拍完最后一套时，见苏晓梦的化妆桌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索性也当甩手掌柜把剩下的活儿都扔给了宋晨曦直接走人。宋晨曦问他干什么去，他也不说，只关照“好好干活。”
樱花日料的包厢内，“岳父”与“准女婿”的见面会已经正式拉开了帷幕。
何止恭敬地倒着酒。
苏晓梦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爸身体不好，不能多喝。”
何止点了点头，温柔地笑着，“放心，我喝酒，爸喝茶。”
苏世明愣了愣，这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已经喊起爸来了？
苏晓梦也傻了眼，假装咳嗽了两声，再扯何止的袖子，见不管用，索性用手机发了条消息：不按剧本走呢？
何止听见了手机响，却没有掏出来瞧，改口说：“伯父，梦梦说您喜欢喝茶。这家店最有名的就是自制煎茶，性舒温和，特别适合长辈，您品尝下。初次见面，照顾不周，我先自罚三杯……”
苏世明满意地点了点头喝了一茶，果然有糯糯烘培的玄米香、清新恬淡的樱花香和甘洌回味的绿茶香，三者交融，令唇齿留香。
“小何，这次来时间紧张，咱们就不客套啦。你直接说说你的想法吧。”
何止正要端腔说话，苏晓梦生怕他又要说什么肉麻的话，抢白说：“爸，寄回来的照片你看过了？”
“拍得不错。你呀，以前就总说拍结婚照要拍古装，没想到，还真有人愿意陪你这么闹腾啊……”说着，苏世明打量着何止，脸上颇有几分试探和几分欣慰。
好久没见爸爸这么舒心地笑了，苏晓梦心里酸涩，知道他终究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去冒险所以才这么快承认自己的“新男友”，犹豫了一会儿，才没有说出真相。
“爸，那……那不是结婚照，就是普通……普通的两人照。他演庄生，我还是晓梦。我两个手上拿的镜子是定情信物，那镜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苏世明突然放下了茶杯。
苏晓梦和何止对视一眼，稍稍坐直了身子。
“你们影楼的道具，真是好啊。”
刚到嘴的一口茶，差点被何止喷了出来。
“小伙子，慢慢喝，当心呛着。”
苏晓梦忍住笑意，继续追问：“那道具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找人定制的，仿照的是战国时期的古镜，你看像不像？”
苏世明点头回答：“你们做道具有参考物吗？这镜子我也看了，是花叶彩绘镜，高双弦钮。有内外二区，内用白油彩绘制出十二只蝴蝶，外用红白绿绘花叶纹。
这类彩绘镜如果真的是出现于春秋战国时期，肯定数量罕见，掩藏在花纹里的抒情铭文，常相思，毋相忘，常富贵，乐未央倒是很有时代特色。”
何止笑着说：“其实镜子也是我们自己根据史料摸瞎绘的订制图。伯父见多识广，不知道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实物？”
苏世明摇头，“倒真没有，你们倒是可以去博物馆看看。要不，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眼看苏晓梦的脸马上就要垮下来，何止一把拉过她的手，快速放了一杯茶在她手上，信口拈来，“伯父，不瞒您说，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愿意接受任何考验。”
“好，大丈夫一诺千金，要不，你就先当着我的面，给梦梦一个承诺吧。”
苏晓梦一听，立刻在桌底下踢了何止一脚，似乎很是着急地在说：“这不在预设的台词范围内啊……”
何止却抽回了脚，深吸一口气，缓缓对她点了点头以示安慰：“没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接着开始了背诵，“从现在开始，我只疼苏晓梦一个，宠她，不会骗她，答应她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得到，对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
最后，深情地凝望苏晓梦，“梦梦，在我的心里，只有你。”
苏晓梦紧紧捏着茶杯，一口气将大麦茶水一饮而尽。何止欣喜，“你……你这是接受了？”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苏晓梦擦了擦嘴，干笑，“解解腻。”
旁边，苏世明一脸迷茫地看着两个，不一会儿笑起来，“梦梦，你又皮了。”
苏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