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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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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张人杰是叶菲雪的表哥,他人既英俊,性子又温柔和顺,所以叶菲雪和张人灵都芳心可可,暗中都爱上了他。张叶二女年龄相若,人均美艳,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修为又都是不相上下,他们二人暗中早就较上了劲。

    偏偏那张人杰觉得熊掌与鱼,那是难以取舍,因此只要他们三人走在一起,表面上二女虽都客客气气,但唇枪舌剑,倒是谁也不肯让谁。

    只是那张人灵表现得较为含蓄,毕竟他与师哥同门学艺,朝夕相处,比叶菲雪要多占便宜。

    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

    陷身在情网中的男女,对情人的一言一动、一颦一笑,无不留心在意,张人杰这一个眼色的含意,尽教叶菲雪瞧在眼里。

    她见白之南不肯下场,向他招招手,叫他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我表哥武功很强,你不用想胜他,只须挡得他三招,就算是给我挣面子。”说着在他肩头拍了拍,意示鼓励。

    白之南倒也并非不是那张人杰的对手,只是自己为何要下场与他作对呢?输了也好,赢了也罢也不过是让他们开心一场。

    于是只是笑了笑拱手告退,便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那张人杰从小也是养尊处优,何时被一个下人如此对待过?当下大喝一声:“小子!你是找死是么?!”

    突然冲上,飞脚往他后背上踢去,白之南实在也是没有想到那张人杰会在背后偷袭自己,“砰”的一声,整个人被踢飞了出去。

    那张人灵拍手叫好,格格娇笑,说道:“菲雪姐姐,我张家的武功还成么?”

    叶菲雪又羞又恼,若说张家的功夫不好,不免得罪了张人杰,说他好罢,却又气不过张人灵,只好寒着脸不作声。

    这时张人杰笑道:“表妹,原来这小子连三脚猫的功夫也不会啊!”

    “啪啪”两声,白之南打了他两记耳光。这两掌来得好快,待张人杰要伸手架挡,脸上早已挨打,双颊都肿起了红红的指印。

    但这两掌也没真使上内力,否则早将他打得齿落颊碎,昏晕过去。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那张人杰恼怒道。

    张人杰忽的一拳打了出去,白之南侧身避开,但依然慢了半分,一拳擦着白之南的一角打过。

    叶菲雪大叫道:“打得好!”

    听到表妹的叫声,张人杰精神一振,呼的一拳又打了出去。白之南同样侧身避开,心中冷笑道:“同样的亏我还会吃第二次么?”闪身跃到他的背后。

    张人杰急忙转身,哪知白之南出手如电,已抓住他的后领,举臂将他高高提起,笑道:“跌个狗吃屎!”用力往地下摔去。

    张人杰虽跟师父学过几年武功,但一来当时年纪太小,二来师父只叫他记忆口诀和招数,不求实战对拆,遇上了白之南这等出自名门的弟子,自是缚手缚脚,半点也施展不开。

    被他这么一摔,刚想要伸出手足撑持,已然不及,砰的一响,额头和鼻子重重撞在地下,鲜血长流。

    “你这个无法无天的下人!当真是反了!”张人灵先是愣了半晌,旋即大叫道。

    二女齐声惊呼,奔到张人杰身旁察看他的伤势。

    在意中人之前,这个台如何坍得起?他初时之所以要和白之南切磋,就是眼看对方年纪既小,身分又贱,实是胜之不武,只不过拿他来耍弄耍弄,以博张人灵一笑,因此拳脚上都只使二三成力,这时却连吃两次小亏,苦笑道:“无妨,是我一时大意了。”

    白之南见他倒地,于是说了句“你已经输了!”便欲转身离开。

    可那张人杰怎么会放白之南就这么回去?

    就见他突然翻身跃起,疾纵上前,发掌向白之南打去。

    白之南见状挥掌相迎,拍的一响,他竟身子一晃,退了一步。

    “这是?”白之南的内心闪过一丝诧异,刚才哪一掌竟和他们彩云山庄的翻天覆海掌有些神似,只是威力却大不如翻天覆海掌。

    翻天覆海掌讲究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不在以己劲伤敌,而是将敌人发来的劲力反激回去,敌人击来一斤的力道,反激回去也是一斤,若是打来百斤,便有百斤之力激回,便如以掌击墙,出掌愈重,自身所受也越厉害。

    白之南当下也一掌击出,虽然他所学粗浅之极,但在这一拳之中,不知不觉的也已含了反激敌劲的上乘武学。

    张人杰只觉手上酸麻,胸口气血震荡,当即斜身挥拳,往白之南后心击去。

    白之南右手覆海向后挥出,予以应对。

    张人杰见他掌势奇妙,急向后闪时,肩头已被他三根指头扫中,顿时肩部传来如潮水的剧痛,叶菲雪和张人灵自然均已看到,自己已然又输了一招。

    叶菲雪和武张人灵心疼情郎受伤,两人不约而同的挥掌向白之南打去。白之南一招震断张人杰的手臂,自己也被撞得险些仰天摔倒,立足未定,二女已双掌打来。

    他浑忘了闪避,双拳一中前胸,一中肩骨,登时吐了一口鲜血。可是他心中的愤慨伤痛,尤在身体上的伤痛之上,暗想:“我为你拼命力战,为你挣面子,当真胜了,你却又来打我!”

    张人杰叫道:“两位住手!”二女闻言停手。

    只见他提起左掌,铁青着脸,向白之南打去。

    白之南急忙闪跃避开,叶菲雪急叫道:“表哥,你受了伤,何必跟这小厮一般见识?是我错啦,不该要你跟他动手。”凭她平时心高气傲的脾气,要她向人低头认错,实是千难万难,若不是眼见情郎臂骨折断,心中既惶急又怜惜,决不能如此低声下气。

    岂知张人杰一听,更加恼怒,冷笑道:“表妹,你家小厮本领高强,但没有礼数,你何错之有?只是我偏不服气。”说着横过左臂,将叶菲雪推在一旁,跟着又举拳向白之南打去。

    白之南刚要退后避让,张人灵双掌向他背心轻轻一推,使他无路可退,张人杰那一拳正中他的鼻梁,登时鼻血长流。张人灵远比叶菲雪工于心计,她暗中相助师哥,却不露痕迹,张人杰自然是能看出,师妹这么是要使他脸上光彩,当下心中感激。

    叶菲雪一见,心想:“你会帮师哥,难道我就不会帮表哥?”当下也即出手,上前夹攻。

    白之南的修为本来与张人杰相当,先前能取胜也是因为张人杰过于看轻自己。此刻再加叶张二女一个明助,一个暗帮,顷刻之间,给三人拳打足踢,连中七八招,又吐了几口鲜血。

    他愤慨之下,形同拼命,将父亲教过的彩云山庄的“翻天覆海”依次使将出来,虽然功力不足,一拳一脚均无威力,但所学实是上乘家数,居然支持了一盏茶时分,仍是直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