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相顾两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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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我想改回原来的名字。”
回小院的路上，蒋大胖踟蹰半响，终于还是低声下气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顾北行心不在焉道：“改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大胖不好听吗？”
“好……好听。”蒋大胖点着头，心中默默滴血。
“好听还改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实习头号狗腿子，切记谨言慎行，否则分分钟就得变成普通狗腿子。”
顾北行一句话便堵死了蒋大胖酝酿许久的说辞。
这名字好听吗？
真不好听啊！
简直难听的要死！
若非你说是我的名字导致你闭关失败，我铁骨铮铮蒋大胖岂会同意改名？
现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你是因为体内仙元不足才闭关失败，又怎能让我油不粘锅蒋大胖来背这口黑锅？
大胖大胖，找不到婆娘！
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我风流倜傥蒋大胖如何甘心承受这般羞辱？
蒋大胖欲言又止，脑海里的金黄色脂肪疯狂转动着，最终伴随已然到达顶点的强烈情绪喷涌而出，汇集成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二公子，您不能撤大胖的职！大胖这辈子都是您的头号狗腿子！”
顾北行看他一眼，伸出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指了指他：“懂了吗？”
“懂了！”
蒋大胖的肥脸上一片肃然之色，“随时接受二公子监督检查！”
“你懂就好。”
顾北行笑了笑，问道，“钟小暖人呢？”
“钟小暖？”
蒋大胖愣了愣，忽地反应过来，这下再忍不住心中酸楚，哭号道，“二公子，这不公平！为什么钟小寒能改叫钟小暖？我怎么就不能改叫蒋随风？或者蒋乘云？蒋吹风也不错啊！”
“嗯……”
顾北行认真思索片刻，旋即在蒋大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伸出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
“……”
蒋大胖再一次懂了。
“钟小暖刚才出了您的屋子就直接回去了，要我叫她过来吗？”他低垂着脑袋，蔫了吧唧的。
“算了吧，明天搬过去再说。”
顾北行摇了摇头，见心腹狗腿子确实失落，便拍拍他的肩膀，“大胖，当时我叫你改名字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蒋大胖怎会不记得？
刚才还在刘统领那儿听了一遍。
“名字这个东西，讲究的便是符合实际。俗话说……”
他正准备一字不拉地重复，却见顾北行摆手道：“错了，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
蒋大胖露出诧异之色。
“看来你不记得了。”
顾北行背负双手，语气略有几分失望。
“请二公子明示。”
蒋大胖苦苦回忆，三秒钟后，终于颓然放弃。
“我说，只要你用了新名字，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顾北行看他一眼，笑眯眯道，“你觉得，这个指日可待，需要待多久？”
蒋大胖闻言挠了挠头，不确定道：“三年？五年？”
“呵呵，回去早点睡，明天一早搬家。”
顾北行并没有给蒋大胖准确的答复，挥手作别后，独自迈入了小院。
站在轻泛微澜的池塘边上，顾北行抬头遥望星空。
仙界的夜晚与那颗水蓝色星球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没了那一轮弯月。
这让顾北行心头骤然泛起无比浓烈的思念。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悄声咏诵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笑：
“不见明月，何以思乡？”
回想这一日所见所闻，他叹息着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睡吧睡吧，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呀。”
他转身走进小屋，躺在了并不舒适的硬板床上。
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多事情，却也就这样安稳平静地沉入了梦乡。
他打算，在梦中的月光下，向过去彻底告别……
……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行睁眼推开房门，就见蒋大胖钟小暖正和一名他不认识的小厮站在一块叽叽喳喳闲聊着。
他隐约只听钟小暖提起规矩二字，再要细听，三人却同时住了嘴。
蒋大胖忙小跑过来，嘿笑道：“少爷您醒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来帮您搬。”
少爷？
顾北行扫了眼旁边低眉顺眼的钟小暖，又看了看肥头大耳的蒋大胖，激灵灵打个冷颤，怒道：“谁让你叫少爷的？”
“这……这不是规矩吗？”蒋大胖一脸懵逼。
“钟小暖你个大嘴巴！少爷的规矩是不传之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怎么就说出去了？”顾北行又冲钟小暖吼道。
钟小暖被骇了一大跳，刚还笑吟吟的小脸瞬间一片煞白。
想跪怕坏了规矩，不跪又担心顾北行生气，一时手足无措，差点没急得哭出来。
顾北行见状也没法再训她，只好冲蒋大胖使了个眼色，拽着他进了屋子，然后哐当甩上房门。
钟小暖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一旁前来帮忙的小厮噤若寒蝉，吓得满身白毛汗，心里一个劲儿地腹诽着。
我就说钟小寒这死丫头在乱吹大气！二公子哪儿有那么好伺候！
连冷酷无情顾北行的传说都不知道，也敢颠儿颠儿地来服侍他？
可真是仙君府小厮届的奇葩！
屋里，顾北行狠狠踹了脚蒋大胖：“以后不准叫我少爷！”
“是，少……二公子。”
蒋大胖也想哭。
他委屈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下人，自己还贵为头号狗腿子，怎么和钟小暖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钟小暖还是他帮忙找来的好不好？
这算什么？
自己给自己竖立劲敌？
顾北行见蒋大胖那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儿，没好气地又踹了一脚。
他倒不是嫌听蒋大胖叫少爷膈应，虽然确实是挺膈应的。
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的规矩是为他的计划私人定制的，他的计划是要把钟小暖调教成一个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美少女，而不是把蒋大胖调教成一个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脂肪团。
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本源上的差别。
“刚才钟小暖说的规矩，你一条一条挨个给我忘掉！”
顾北行一想到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的蒋大胖，就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蒋大胖终于也哭了出来：“为什么？二公子，同为狗腿子，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我大胖不够好，还是那钟小暖她有妙招？”
“狗腿子？”
顾北行撇着嘴冷笑，“看来今天必须要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蒋大胖闻言抹了把油乎乎的眼泪，哽咽道：“公子尽管说，大胖听着，可大胖绝不会屈服。第四条规矩告诉我，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您是个非常开明的人。”
‘完了，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的蒋大胖已经快要蜕变成型了。’
顾北行是又气又怕，他默默斟酌一番，决定转换思路，用柔和的语调叹息道：“大胖，我很难过，你作为头号狗腿子，竟然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苦衷。”
“二公子，是实习头号狗腿子，我还没有转正。”蒋大胖提醒。
顾北行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劝诫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望着蒋大胖，沉痛道：“大胖，我已经单身二十四年了，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苦吗？”
蒋大胖也回望着他：“二公子，这和单身没有关系，我已经单身六十八年了。”
“……”
“……”
“二公子，我想改回原来的名字。”
回小院的路上，蒋大胖踟蹰半响，终于还是低声下气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顾北行心不在焉道：“改名字？为什么要改名字？大胖不好听吗？”
“好……好听。”蒋大胖点着头，心中默默滴血。
“好听还改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只是实习头号狗腿子，切记谨言慎行，否则分分钟就得变成普通狗腿子。”
顾北行一句话便堵死了蒋大胖酝酿许久的说辞。
这名字好听吗？
真不好听啊！
简直难听的要死！
若非你说是我的名字导致你闭关失败，我铁骨铮铮蒋大胖岂会同意改名？
现在真相大白于天下，你是因为体内仙元不足才闭关失败，又怎能让我油不粘锅蒋大胖来背这口黑锅？
大胖大胖，找不到婆娘！
多么恶毒的诅咒啊！
我风流倜傥蒋大胖如何甘心承受这般羞辱？
蒋大胖欲言又止，脑海里的金黄色脂肪疯狂转动着，最终伴随已然到达顶点的强烈情绪喷涌而出，汇集成一句掷地有声的话语：
“二公子，您不能撤大胖的职！大胖这辈子都是您的头号狗腿子！”
顾北行看他一眼，伸出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指了指他：“懂了吗？”
“懂了！”
蒋大胖的肥脸上一片肃然之色，“随时接受二公子监督检查！”
“你懂就好。”
顾北行笑了笑，问道，“钟小暖人呢？”
“钟小暖？”
蒋大胖愣了愣，忽地反应过来，这下再忍不住心中酸楚，哭号道，“二公子，这不公平！为什么钟小寒能改叫钟小暖？我怎么就不能改叫蒋随风？或者蒋乘云？蒋吹风也不错啊！”
“嗯……”
顾北行认真思索片刻，旋即在蒋大胖充满期待的目光中，伸出食指中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
“……”
蒋大胖再一次懂了。
“钟小暖刚才出了您的屋子就直接回去了，要我叫她过来吗？”他低垂着脑袋，蔫了吧唧的。
“算了吧，明天搬过去再说。”
顾北行摇了摇头，见心腹狗腿子确实失落，便拍拍他的肩膀，“大胖，当时我叫你改名字时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
蒋大胖怎会不记得？
刚才还在刘统领那儿听了一遍。
“名字这个东西，讲究的便是符合实际。俗话说……”
他正准备一字不拉地重复，却见顾北行摆手道：“错了，不是这句。”
“不是这句？”
蒋大胖露出诧异之色。
“看来你不记得了。”
顾北行背负双手，语气略有几分失望。
“请二公子明示。”
蒋大胖苦苦回忆，三秒钟后，终于颓然放弃。
“我说，只要你用了新名字，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顾北行看他一眼，笑眯眯道，“你觉得，这个指日可待，需要待多久？”
蒋大胖闻言挠了挠头，不确定道：“三年？五年？”
“呵呵，回去早点睡，明天一早搬家。”
顾北行并没有给蒋大胖准确的答复，挥手作别后，独自迈入了小院。
站在轻泛微澜的池塘边上，顾北行抬头遥望星空。
仙界的夜晚与那颗水蓝色星球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没了那一轮弯月。
这让顾北行心头骤然泛起无比浓烈的思念。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他悄声咏诵着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继而又自嘲地笑了笑：
“不见明月，何以思乡？”
回想这一日所见所闻，他叹息着抻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睡吧睡吧，明天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呀。”
他转身走进小屋，躺在了并不舒适的硬板床上。
他的心里还装着许多事情，却也就这样安稳平静地沉入了梦乡。
他打算，在梦中的月光下，向过去彻底告别……
……
第二天一大早，顾北行睁眼推开房门，就见蒋大胖钟小暖正和一名他不认识的小厮站在一块叽叽喳喳闲聊着。
他隐约只听钟小暖提起规矩二字，再要细听，三人却同时住了嘴。
蒋大胖忙小跑过来，嘿笑道：“少爷您醒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来帮您搬。”
少爷？
顾北行扫了眼旁边低眉顺眼的钟小暖，又看了看肥头大耳的蒋大胖，激灵灵打个冷颤，怒道：“谁让你叫少爷的？”
“这……这不是规矩吗？”蒋大胖一脸懵逼。
“钟小暖你个大嘴巴！少爷的规矩是不传之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怎么就说出去了？”顾北行又冲钟小暖吼道。
钟小暖被骇了一大跳，刚还笑吟吟的小脸瞬间一片煞白。
想跪怕坏了规矩，不跪又担心顾北行生气，一时手足无措，差点没急得哭出来。
顾北行见状也没法再训她，只好冲蒋大胖使了个眼色，拽着他进了屋子，然后哐当甩上房门。
钟小暖终于还是哭了出来。
一旁前来帮忙的小厮噤若寒蝉，吓得满身白毛汗，心里一个劲儿地腹诽着。
我就说钟小寒这死丫头在乱吹大气！二公子哪儿有那么好伺候！
连冷酷无情顾北行的传说都不知道，也敢颠儿颠儿地来服侍他？
可真是仙君府小厮届的奇葩！
屋里，顾北行狠狠踹了脚蒋大胖：“以后不准叫我少爷！”
“是，少……二公子。”
蒋大胖也想哭。
他委屈啊！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是下人，自己还贵为头号狗腿子，怎么和钟小暖之间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钟小暖还是他帮忙找来的好不好？
这算什么？
自己给自己竖立劲敌？
顾北行见蒋大胖那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儿，没好气地又踹了一脚。
他倒不是嫌听蒋大胖叫少爷膈应，虽然确实是挺膈应的。
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他的规矩是为他的计划私人定制的，他的计划是要把钟小暖调教成一个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美少女，而不是把蒋大胖调教成一个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脂肪团。
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本源上的差别。
“刚才钟小暖说的规矩，你一条一条挨个给我忘掉！”
顾北行一想到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的蒋大胖，就止不住的毛骨悚然。
蒋大胖终于也哭了出来：“为什么？二公子，同为狗腿子，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我大胖不够好，还是那钟小暖她有妙招？”
“狗腿子？”
顾北行撇着嘴冷笑，“看来今天必须要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蒋大胖闻言抹了把油乎乎的眼泪，哽咽道：“公子尽管说，大胖听着，可大胖绝不会屈服。第四条规矩告诉我，心里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言，您是个非常开明的人。”
‘完了，超级无敌天真烂漫个性自由无拘无束的蒋大胖已经快要蜕变成型了。’
顾北行是又气又怕，他默默斟酌一番，决定转换思路，用柔和的语调叹息道：“大胖，我很难过，你作为头号狗腿子，竟然完全没有理会我的苦衷。”
“二公子，是实习头号狗腿子，我还没有转正。”蒋大胖提醒。
顾北行暗地里咬了咬后槽牙，劝诫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
他望着蒋大胖，沉痛道：“大胖，我已经单身二十四年了，你知道我过的有多苦吗？”
蒋大胖也回望着他：“二公子，这和单身没有关系，我已经单身六十八年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