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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妃子笑(上)

作者:哪吒不闹海啊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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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什么?!你要入宫选妃?!

    阿蛮点点头。

    众人异口同声道:“不行!”

    玄清子头一个反对:“皇帝已是年老体衰,你怎能去做他的后妃!”

    随后他碰碰水叔的胳膊,水叔也赶紧说道:“对对对,你若走了,这店里的生意谁来料理?”

    玄清子再悄悄的踢了一下知秋的屁股,知秋“哎哟”一声跪在地上,趁势抱住阿蛮大腿假哭道:“呜呜呜,神仙奶奶,你若走了,他们来捉我可咋办呀……”

    众人连说“对对对!”

    阿蛮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决定了。我明日便去参选秀女!”

    “阿蛮,你要三思啊!”众人还在苦苦规劝,阿蛮全然不听,扭头便上了阁楼,落得个清净。

    玄清子在后边急得大叫:“人家选秀女芳龄都在十七以下,你都几万万岁了,逾岁了!合适吗!”

    阿蛮恼羞成怒,头也不回的,隔空一掌把他拍飞在墙上。

    其实,此事从头说起,还是因为王员外有求于她。

    就是上次王员外之女,被螣蛇缠住,阿蛮救她一命后,王员外也觉得她是个能人,故有急事便来与她相商。

    王员外甚至顾不上喝一口水,胖脸上全是汗,也只是提起袖子拭了一下。

    只见他急切道:“阿蛮姑娘,实不相瞒,老夫是有一事相求。”

    阿蛮微微一笑:“但说无妨。”

    王员外便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是皇帝突然宣谕,今年要采选,每家每户必得选一名女子入宫。

    王员外爱女心切,自是不舍将女儿嫁进宫。

    阿蛮不解的问:“进宫为妃,享尽荣华富贵是天大的喜事,你为何又如此担忧呢?”

    王员外摇头道:“阿蛮姑娘,您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入宫的秀女众多,又有几人能有幸蒙得圣宠?大多数孤苦一生,老死宫中。小女生性纯良,不谙世事,必定难以讨得圣上欢心。”

    阿蛮皱眉问道:“我听说圣上称病已久,又已年迈,何故此时突然说要选秀女?”

    王员外擦汗道:“只听宣旨的大人说,此番采选,正是晋元太子出的主意,就是为了给圣上冲喜。”

    阿蛮胸有成竹道:“王员外,这个不难。”

    阿蛮便与他耳语道,如此这般这般。

    王员外听了,一直叫好,便叫人担上万两黄金作为谢礼。

    阿蛮打开这偌大的匣盒一看,金光闪闪一片。

    顿时眉开眼笑的应承下来。

    她当下便自做决定扮作王家姑娘进宫,她倒要看看,这晋元卖的是什么关子。

    王家赶紧将自家小姐先藏匿起来。

    很快,秀女的花名册报呈户部,离阿蛮入宫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玄清子是心急如焚,坐立难安。

    阿蛮奇怪道:“是我入宫,你倒紧张起来了。”

    玄清子只觉得心中如百爪挠心,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憋了老久,才说了一句:“我……我不想你嫁人……”

    阿蛮嫣然一笑道:“我既身为女子,理应出嫁啊。”

    玄清子急了:“嫁谁也不能嫁那个七老八十的老皇帝啊!”

    阿蛮又笑了:“那我应当嫁谁?”

    玄清子赌气道:“反正嫁猪嫁狗,也不能嫁入宫!”

    嫁猪嫁狗?!

    一言不合,阿蛮又将他打飞了。

    玄清子见苦劝不成,便心生一计。

    就在阿蛮临出发前一晚,玄清子假意替阿蛮摆酒践行,实则偷偷在阿蛮酒里下了蒙汗药。

    他心想只要第二日错过时辰,阿蛮便无法入宫了。

    在座众人皆无言,就唯独玄清子频频劝酒,阿蛮不疑有诈,喝了一杯又一杯。

    忽然,只听她说了一句:“头好晕……”便伏案不起。

    玄清子大喜,阿蛮果然中计!

    便要起身去扶她,却不料自己腿脚发软,昏倒在地。

    在昏迷前,似乎见众人围了过来,议论道:“他怕是不知阿蛮百毒不侵吧……”

    “这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可怜的孩子还不知情吧……”

    他最后见到的,是众人同情的眼神,就再也不省人事。

    这时,阿蛮坐起身来,徐徐道:“这招叫将计就计。”

    原来阿蛮也给他,下了蒙汗药。‘’

    阿蛮对着地上的玄清子狡黠一笑道:“既是如此不舍我入宫,那便由你替我吧!”

    接下来这招,就叫“暗渡陈仓”。

    待玄清子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马车上。

    再一看自己身穿长襦裙,足蹬绣花鞋,吓一大跳。

    再摸摸自己的身上,嗯?!

    胸前竟长出一对肉包?!

    他吓得立时往裤裆一摸,没……没了……

    啊啊啊!

    他在车里大叫起来,惊得马儿发狂似的往前窜!

    吁~!

    马夫好不容易勒住了马,回头问道:“王二小姐,您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糟了,他发现自己连声音也变成女声了!

    惊魂未定的他,搜了下自己身上,发现一个锦囊。

    他赶紧打开一看,险要昏倒!

    上面只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既来之,则安之。

    他终于明白昨夜他劝酒时,其余人同情的眼神了。

    原来大伙,是同情他。

    他心虚的将头探出窗外看了看,原来是一列车队。

    同城的女子皆由骡马送入京都,再待皇帝择日挑选。

    待停马休憩之时,他跳下马车,照着清澈的溪水一看,自己果真变成了王二小姐的模样。

    他抚着自己的脸,差点哭出声来。

    苍天啊!他堂堂三尺男儿,竟要变作女子嫁给帝王啊!

    这还有天理么!

    他身后又几名秀女交头接耳道:“哼,当真以为自己美貌无敌,还在那顾影自怜……”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玄清子恍若未闻,还独自沉浸在变为女子的哀伤中。

    完了完了,皇帝这把年纪还要娶妃,肯定是个色老头。

    “走走走,快上马车赶路了!”几名官兵驱赶着秀女们进入各自的马车。

    千百辆车浩浩荡荡,井然有序的驶向京都。

    玄清子本来想找机会逃跑,却见几百官兵押送,牢牢紧盯,他如何逃脱得过,不禁暗暗叫苦。

    阿蛮,你实在害我好苦啊!

    这到了京都,便将众秀女分为几组,统一住进秀灵轩,由宫中年长的宫女教她们规矩。

    玄清子一举一动皆在宫人监视下,行坐之间又得装出大家闺秀之风,好不自在。

    夜晚睡的是大通铺,他又得面红耳赤睡在一堆环肥燕瘦女子间,再闻着身边人体香阵阵,简直生不如死。

    就这么过了几日,忽听得宫人通传,让他在后院候着,有家人口信。

    他左等右等,等来了一个驼背老头子。

    这老头子头戴蓑帽,挡住了脸。一边咳嗽一边递给他一个锦囊,说是替他家人转交的。

    他狐疑的低下头仔细瞧了下这老头子,天呐,阿蛮竟然易容成这副样子!

    他质问道:“你是使了甚妖术,让我成了这副样子!”

    阿蛮踮起脚尖,捏捏他的脸,肌肤吹弹可破,笑嘻嘻道:“如今这副皮囊不顶好嘛。”

    他急切的抓住阿蛮的手:“姑奶奶,我错了,别玩我了,快带我走罢。”

    阿蛮按住他,低声道:“如今晋元与陆苍勾结,现在这个时候采选,其中必定有诈。据我所知,当今皇帝绝非荒淫无度之人,怕是已遭毒手。你且替我探查一番,看看他们使得甚鬼伎俩。你放心,我早已用银两替你上下打点过,送你入宫绝无差池。”

    说罢,又将一个锦囊塞给他,告诉他,什么时候需要她相助,打开锦囊便可。

    玄清子跺脚急道:“人家才不要什么锦囊!人家要回家!”

    阿蛮见他几日不见,已然这番女子作态,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时,听到一阵脚步声。

    阿蛮连忙咳嗽几声正色道:“老爷让我告诉小姐,让小姐好好学学宫里的规矩,不要给宫里的嬷嬷凭添麻烦。”

    “是,小女定不忘父亲教诲。”眼里却是恨不得杀了阿蛮,

    阿蛮忍住笑,又使了些银子给嬷嬷,从后门里出去了。

    这一切,却被一个人看在眼里。

    这个人,便是吏部尚书丁礼的女儿,丁泌泌。

    这丁泌泌自幼出身名门,向来目中无人,此次选妃,心中是十拿九稳。

    看这王二小姐,家里不过是个土财主,平日行为举止又蠢笨粗鲁,但宫中嬷嬷又甚少责罚她,今日一见才得知,原是家中有人给她使银子。

    丁泌泌

    暗想,如今我与她同组,虽未正式选阅,但凡少个对手总是好的。

    于是,她便差人报秀灵轩大总管领,说是王家小姐,王玉含私下贿赂宫女,有违规矩。

    按照律例,采选时贿赂宫人,轻则杖责五十,重则罚籍没为奴。

    大总管领听信了她,遂派人搜寻一番,却并未发现王玉含包袱里有贵重之物,又在嬷嬷房中搜寻,也未见有可疑财物。

    几位教导嬷嬷一口咬定未曾受贿,既无凭无据,大总管领只好训诫丁泌泌一番了事。

    这其中,当然是阿蛮私相授受之故。

    丁泌泌平白在众人面前捱了一顿训诫,心里更是恨毒了王玉含,从此处处与她作对。

    玄清子暗道,原来这些女子之间也不好相处,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玄清子便似一粒锤不烂,咬不动的铜扁豆,横竖便与这位丁小姐杠上了。

    平日里,到了用膳时间,丁小姐便联合同组秀女一齐挤兑她,也无人通知她,等她来时,大家早已把菜吃个精光。

    如此反复几次,发现这王玉含仍是神清气爽,红光满面,更是气得要死。

    这玄清子本就习得道家仙法,区区辟谷几日,自然不在话下。

    接下来,又偷偷在她贴身衣物里放些毛毛虫捉弄于她,玄清子从未惧怕虫类,拿下便将虫踩得稀巴烂!

    众人皆被恶心到了。

    诸如此类恶举,不胜枚列。

    但玄清子也只当姑娘们喜欢恶作剧,全然不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日,大总管领便通知众秀女,第二日便正式入宫简阅。

    丁泌泌拉了同组的几名秀女说要去后花园游园赏月,大家纷纷劝玉含也一道去。

    王小姐推辞不过,只得跟了去。

    刚出门,便觉不对劲。天刚下过雨,哪来的月亮!

    玄清子既已生疑,姑且按捺住,看她们如何作怪。

    甬路湿滑,只见一名叫莺娘的秀女自告奋勇替大家打着灯笼。

    玉含便跟在莺娘身后。

    忽然,莺娘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玉含便去搀她,正在此时,灯笼一歪,烧到了玉含的裙裾,瞬间燃烧了起来!

    众秀女吓得尖叫,玉含眼疾手快脱掉外裙,往地上滚上一滚,便将身上的火苗滚灭了。

    众秀女连忙去扶她,只见她小腿至大腿,都被火燎伤起了血泡。

    莺娘自责不已,玉含只安慰她无甚大碍,不必惊动宫人,大家便扶她回去了。

    玄清子心里明白得很,这采选秀女,但凡身有残缺或体有疤痕者,均不能入选。

    真真是最毒妇人心。玄清子内心叹道。

    将玄清子送回厢房,丁泌泌心里乐不可支,便暗地里打赏了莺娘好些银子,又与她姐妹相称,说如若自己为妃,她便为嫔,莺娘出身低微,听闻此言,便望傍着这位丁小姐飞上枝头变凤凰,是以她说什么,照做便是。

    第二日,大总管令排车入宫,众秀女依序入宫引阅。

    玉含抬腿下车时,哎呀了一声,柳眉微颦,似在忍痛。

    丁泌泌等人窃喜不已。

    待入了宫,皆要除衣检阅身子。

    玄清子长这么大,第一次阅尽百名女子美妙胴体,霎时血脉喷张,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一名嬷嬷呵斥她道:“你东瞧西望作甚!都是女子,你为何还不脱衣!”

    玄清子苦着一张脸,搂紧了自己。

    一旁的丁泌泌煽风点火道:“王小姐,怕不是有甚难言之隐吧?”

    是呀,是呀……众人附和道。

    “快来人,给我扒了她!”嬷嬷恶狠狠道。

    于是一群宫女上前,将玉含剥了个精光。

    众人看呆了。

    日暮薄光照于玉含之身,雪白无暇,肌理腻洁,愈发衬得她容颜端丽。

    丁泌泌惊了,昨夜明明见她大腿被烧至体无完肤,如今怎好端端的,无一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