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瞒天过海（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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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当紫红色的余晖消失在遥远的天边，那最后的光彩也从坐在码头上的男人眼底消失。
再没有烦人的精灵的视线，方圆两百米静悄悄的，只有轻轻的海浪声环绕在耳边。
“如果能一直这样坐着，或许也不错。”他发出低声的感叹。
“现在可不是偷懒的时候。”偏中性的女性声音在身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女人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眺望向远处的海面，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该出发了。”
男人回过头，看见女人的黑色长发在海风中飘摇。
她的眼睛里，饱含温柔，就和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
他抬起手，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蓝色发带，发带的颜色和大海的颜色一样。
他默默帮她把长发束起长长的马尾，和今晨出发前做的一样。
“害你丢了一条发带。”
“如果一条发带就能换那么多，那我觉得可以多丢几条。”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时间回到白天，当诺瓦进入废弃工厂之后，瑞贝卡也孤身一人进了工厂隔壁的大型仓库。
按照计划，瑞贝卡试图通过废弃工厂后门偷偷潜入工厂，偷袭泰兰妮，但在行进过程中，瑞贝卡故意发出了声音。
不出所料，她将原本待在工厂内观望的曹翳吸引了出来。
因为瑞贝卡与诺瓦至始至终一直处在精灵的监视底下，泰兰妮肯定知道诺瓦与她是一起来的，但这时，进入工厂的却只有诺瓦一人，泰兰妮便一定会提防他处的偷袭。
不管泰兰妮有没有将他们的情报告诉曹翳，瑞贝卡也会在这时故意从曹翳能察觉到的方向尝试潜入工厂，所以曹翳一定会注意到瑞贝卡的行踪。
这就是他们，要上演的好戏。
“轰！”一声巨响在仓库深处传来，仓库钢筋水泥铸成的墙壁在一瞬间爆炸开来，气浪将瑞贝卡掀飞出去，落在了石灰袋堆里。
“女士，要想当好老鼠，关键还得隐藏自己的行迹，你的能力还不够啊。”嘴角含笑的曹翳出现在爆炸后的墙壁空洞边，审视的目光玩味地打量着瑞贝卡。
瑞贝卡寒着脸，从石灰袋堆里站起来，拔出了腰上的剑。
“魔武士？”曹翳笑了笑，背负双手，神色轻松，看起来很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声轻喝，瑞贝卡高高跃起，在空中反握剑柄向着曹翳狠狠刺下，但还没等她落地，瑞贝卡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就坍塌下来，大大小小的钢筋水泥块向下砸落，正好拦在了她冲向曹翳的中间。
惊人的计算力，曹翳对于土元素魔法的把控程度实在惊人。
凌冽剑气向前挥动，击碎落下的钢筋水泥块，借着反冲力，瑞贝卡在空中停下身形。
脚下传来曹翳的鼓掌声，似乎在为瑞贝卡能躲过自己的攻击喝彩鼓励。
一切都如诺瓦所料，曹翳自傲的性格虽然一方面证明了他的能力，但另一方面也成了可以利用的短板。
诺瓦前期的铺垫与她故意暴露行踪的做法，都在这一刻促使曹翳轻视了她，认为她只是个实力弱小的魔武士。
也对，在维格利德岛上的罪犯，能有什么机会成长为强大的魔术师，曹翳会这样理解也属正常。
可事实是什么，曹翳并不知道。
他并不能够真正了解，维格利德岛上生存着的他们。
瑞贝卡落地的同时，拔出沙漠之鹰射击曹翳，这也是为了造成一种假象，让曹翳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手段，不得已用上了普通人的枪械。
曹翳的速度很快，在她将手伸向腰后的同时，就已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魔药，水晶瓶里装着的几滴黄色药液在打开水晶瓶盖的同时挥发出来，形成一道阵法，在原地升起一堵二十厘米厚的“沙土盾壁”。
瑞贝卡见此情形瞳孔微缩，没想到曹翳还将自己的土元素魔法炼成了魔药，魔药是一种可以代替魔术的道具的统称，不管是镌刻了魔术烙印的阵法羊皮卷，还是凝练了魔术精华的药剂，都可以称作魔药，就比如伊里丝曾经布置在庭院里的二十一个魔术法阵，也是魔药的一种。
只不过两人掌握的魔药学形式不同，法兰西魔术师习惯使用羊皮卷来镌刻魔术，东亚联邦的魔术师擅长制作药剂形式的魔药。
低阶魔术的魔药，可以在不消耗魔力的情况下施放魔术，对于眼下魔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曹翳来说，是十分有用的东西。
药剂形式的魔药保存时间有限，通常只有半个月，所以基本可以断定是曹翳自己掌握着魔药学。
果然，还是不能小觑这个华夏人，他一定还藏有别的底牌。
子弹打中“沙土盾壁”，就像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就在瑞贝卡准备继续移动射击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发生了变化。
半径三米以内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站立不稳的瑞贝卡半跪在地上，而正在这时，天花板上的钢筋水泥块再次坍塌，朝着瑞贝卡的头顶坠下。
时机成了。
“沙土盾壁”挡住了曹翳视线，自己身陷难以逃脱的境地。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
“重影·涟漪。”
就像一滴露珠在风中从荷花的花瓣上掉入池塘，泛起轻轻的涟漪一样，瑞贝卡剑随身动，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丝难以察觉的轻微魔力痕迹。
再出现时，瑞贝卡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仓库的屋顶，利用曹翳破开的天花板上的大洞，她就像这落入水中的露珠一样，悄无声息落水无痕地潜到了屋顶上。
同时，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身体被坍塌的水泥块砸中，被压成了肉泥，鲜血逐渐流淌而出，渗入碎裂的地板里。
瑞贝卡，就是这样假死在了曹翳面前。
这，是诺瓦与瑞贝卡早就想好的一出戏。
接下来计算一下两人这一出戏获得的好处。
第一，摆脱了连日以来监视他们的精灵，从一开始，故意让瑞贝卡引来精灵，就是一个长期示敌以弱的过程，诺瓦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让他可以成为维格利德正式的使者，又不被敌人在意。布莱克死在了曹翳手里，完成了前半步，后半步，需要瑞贝卡的“死”来换。
他当然也可以自己消灭掉监视的精灵，但那样就会引起其他使者不必要的重视。
这也是第二个好处，降低自己的威胁，瑞贝卡的“死”，就相当于诺瓦将自己的一臂折断，本就存在感不强的诺瓦，再次被打上了不足为惧的标签，一个可以随时被监视的卑劣小人，现在在所有使者的印象里，大概诺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三个好处，则是为接下来的战术做铺垫，为了真正淡出八国使者的视线，之后的作战诺瓦都将以亨利为表面上的主导者展开行动。这样的话，在所有人的眼里，他诺瓦·亚当斯就成为了一个因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好依附在英格兰使者身边混诸神黄昏的排名，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存在了。
如此一来，虽然他依旧站在诸神黄昏的明面上，但其他人很容易就将他忽略，从而让他有机会回到黑暗里，方便行动。
这就是他的由明转暗。
第四个好处，算是额外收获，得到了曹翳擅长魔药学的情报，今后对战曹翳，需要小心提防，注意节省魔力消耗，以防曹翳留的后手。
最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瓦解了泰兰妮·寇德的戒心，亲手与诺瓦交锋过的泰兰妮一定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诺瓦的全部实力，这样在下一次对上诺瓦的时候，她必然会因为自信而不愿用出过多底牌，那样诺瓦就有机会一举击破泰兰妮。
至于为什么优先针对这位苏维埃联盟的使者，答案自然早就在诺瓦心中。
那是为了走到诸神黄昏尽头，必须的一把钥匙。
“那么接下来，按原计划，杀死泰兰妮·寇德。”
诺瓦冰冷的声音，在逐渐被夜幕笼罩的海岸边缓缓响起。
夕阳，渐渐沉入海平线，当紫红色的余晖消失在遥远的天边，那最后的光彩也从坐在码头上的男人眼底消失。
再没有烦人的精灵的视线，方圆两百米静悄悄的，只有轻轻的海浪声环绕在耳边。
“如果能一直这样坐着，或许也不错。”他发出低声的感叹。
“现在可不是偷懒的时候。”偏中性的女性声音在身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的女人在他旁边坐下，目光眺望向远处的海面，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该出发了。”
男人回过头，看见女人的黑色长发在海风中飘摇。
她的眼睛里，饱含温柔，就和他刚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
他抬起手，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蓝色发带，发带的颜色和大海的颜色一样。
他默默帮她把长发束起长长的马尾，和今晨出发前做的一样。
“害你丢了一条发带。”
“如果一条发带就能换那么多，那我觉得可以多丢几条。”
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时间回到白天，当诺瓦进入废弃工厂之后，瑞贝卡也孤身一人进了工厂隔壁的大型仓库。
按照计划，瑞贝卡试图通过废弃工厂后门偷偷潜入工厂，偷袭泰兰妮，但在行进过程中，瑞贝卡故意发出了声音。
不出所料，她将原本待在工厂内观望的曹翳吸引了出来。
因为瑞贝卡与诺瓦至始至终一直处在精灵的监视底下，泰兰妮肯定知道诺瓦与她是一起来的，但这时，进入工厂的却只有诺瓦一人，泰兰妮便一定会提防他处的偷袭。
不管泰兰妮有没有将他们的情报告诉曹翳，瑞贝卡也会在这时故意从曹翳能察觉到的方向尝试潜入工厂，所以曹翳一定会注意到瑞贝卡的行踪。
这就是他们，要上演的好戏。
“轰！”一声巨响在仓库深处传来，仓库钢筋水泥铸成的墙壁在一瞬间爆炸开来，气浪将瑞贝卡掀飞出去，落在了石灰袋堆里。
“女士，要想当好老鼠，关键还得隐藏自己的行迹，你的能力还不够啊。”嘴角含笑的曹翳出现在爆炸后的墙壁空洞边，审视的目光玩味地打量着瑞贝卡。
瑞贝卡寒着脸，从石灰袋堆里站起来，拔出了腰上的剑。
“魔武士？”曹翳笑了笑，背负双手，神色轻松，看起来很享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声轻喝，瑞贝卡高高跃起，在空中反握剑柄向着曹翳狠狠刺下，但还没等她落地，瑞贝卡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就坍塌下来，大大小小的钢筋水泥块向下砸落，正好拦在了她冲向曹翳的中间。
惊人的计算力，曹翳对于土元素魔法的把控程度实在惊人。
凌冽剑气向前挥动，击碎落下的钢筋水泥块，借着反冲力，瑞贝卡在空中停下身形。
脚下传来曹翳的鼓掌声，似乎在为瑞贝卡能躲过自己的攻击喝彩鼓励。
一切都如诺瓦所料，曹翳自傲的性格虽然一方面证明了他的能力，但另一方面也成了可以利用的短板。
诺瓦前期的铺垫与她故意暴露行踪的做法，都在这一刻促使曹翳轻视了她，认为她只是个实力弱小的魔武士。
也对，在维格利德岛上的罪犯，能有什么机会成长为强大的魔术师，曹翳会这样理解也属正常。
可事实是什么，曹翳并不知道。
他并不能够真正了解，维格利德岛上生存着的他们。
瑞贝卡落地的同时，拔出沙漠之鹰射击曹翳，这也是为了造成一种假象，让曹翳认为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手段，不得已用上了普通人的枪械。
曹翳的速度很快，在她将手伸向腰后的同时，就已经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瓶魔药，水晶瓶里装着的几滴黄色药液在打开水晶瓶盖的同时挥发出来，形成一道阵法，在原地升起一堵二十厘米厚的“沙土盾壁”。
瑞贝卡见此情形瞳孔微缩，没想到曹翳还将自己的土元素魔法炼成了魔药，魔药是一种可以代替魔术的道具的统称，不管是镌刻了魔术烙印的阵法羊皮卷，还是凝练了魔术精华的药剂，都可以称作魔药，就比如伊里丝曾经布置在庭院里的二十一个魔术法阵，也是魔药的一种。
只不过两人掌握的魔药学形式不同，法兰西魔术师习惯使用羊皮卷来镌刻魔术，东亚联邦的魔术师擅长制作药剂形式的魔药。
低阶魔术的魔药，可以在不消耗魔力的情况下施放魔术，对于眼下魔力尚未完全恢复的曹翳来说，是十分有用的东西。
药剂形式的魔药保存时间有限，通常只有半个月，所以基本可以断定是曹翳自己掌握着魔药学。
果然，还是不能小觑这个华夏人，他一定还藏有别的底牌。
子弹打中“沙土盾壁”，就像石沉大海般消失无踪，就在瑞贝卡准备继续移动射击的时候，脚下的土地突然发生了变化。
半径三米以内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站立不稳的瑞贝卡半跪在地上，而正在这时，天花板上的钢筋水泥块再次坍塌，朝着瑞贝卡的头顶坠下。
时机成了。
“沙土盾壁”挡住了曹翳视线，自己身陷难以逃脱的境地。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
“重影·涟漪。”
就像一滴露珠在风中从荷花的花瓣上掉入池塘，泛起轻轻的涟漪一样，瑞贝卡剑随身动，在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丝难以察觉的轻微魔力痕迹。
再出现时，瑞贝卡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仓库的屋顶，利用曹翳破开的天花板上的大洞，她就像这落入水中的露珠一样，悄无声息落水无痕地潜到了屋顶上。
同时，一道与她一模一样的身体被坍塌的水泥块砸中，被压成了肉泥，鲜血逐渐流淌而出，渗入碎裂的地板里。
瑞贝卡，就是这样假死在了曹翳面前。
这，是诺瓦与瑞贝卡早就想好的一出戏。
接下来计算一下两人这一出戏获得的好处。
第一，摆脱了连日以来监视他们的精灵，从一开始，故意让瑞贝卡引来精灵，就是一个长期示敌以弱的过程，诺瓦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让他可以成为维格利德正式的使者，又不被敌人在意。布莱克死在了曹翳手里，完成了前半步，后半步，需要瑞贝卡的“死”来换。
他当然也可以自己消灭掉监视的精灵，但那样就会引起其他使者不必要的重视。
这也是第二个好处，降低自己的威胁，瑞贝卡的“死”，就相当于诺瓦将自己的一臂折断，本就存在感不强的诺瓦，再次被打上了不足为惧的标签，一个可以随时被监视的卑劣小人，现在在所有使者的印象里，大概诺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第三个好处，则是为接下来的战术做铺垫，为了真正淡出八国使者的视线，之后的作战诺瓦都将以亨利为表面上的主导者展开行动。这样的话，在所有人的眼里，他诺瓦·亚当斯就成为了一个因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好依附在英格兰使者身边混诸神黄昏的排名，这样一个苟延残喘的存在了。
如此一来，虽然他依旧站在诸神黄昏的明面上，但其他人很容易就将他忽略，从而让他有机会回到黑暗里，方便行动。
这就是他的由明转暗。
第四个好处，算是额外收获，得到了曹翳擅长魔药学的情报，今后对战曹翳，需要小心提防，注意节省魔力消耗，以防曹翳留的后手。
最后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瓦解了泰兰妮·寇德的戒心，亲手与诺瓦交锋过的泰兰妮一定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诺瓦的全部实力，这样在下一次对上诺瓦的时候，她必然会因为自信而不愿用出过多底牌，那样诺瓦就有机会一举击破泰兰妮。
至于为什么优先针对这位苏维埃联盟的使者，答案自然早就在诺瓦心中。
那是为了走到诸神黄昏尽头，必须的一把钥匙。
“那么接下来，按原计划，杀死泰兰妮·寇德。”
诺瓦冰冷的声音，在逐渐被夜幕笼罩的海岸边缓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