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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欠下的,总得自己去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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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把去现场的想法说给彭帅听时,他果然表示无法理解。

    “能给我说说,为什么要去现场吗?”彭帅笑着问,“开会时你也听到了,吕局长要求把工作重点放在寻找陈林秀的同居男子上,如果我们过多纠缠于现场细节,把时间浪费在细枝末叶上,回头很难交待啊!”

    “有时候,细节恰恰是破案的关键!”我说。

    “做点实用的工作是不是更好一点?如果能直接从凶手着手,我们早就不用花那么大力气绕弯路了!——我们现在对凶手一无所知啊!”

    “不是一无所知,而是有的线索被疏忽了!”我说。

    “什么线索?”

    “看看这里。”我把现场照片拿出来给他看,“现场四周墙壁上,涂满了血液,从形状看是手掌留下的。这些血印迹有不同大小的三种,而身处现场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死者,一个凶手!……”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凶手的手粘过血液!经过如此激烈的伤害过程,凶手不会不在其他物品上留下印迹,以前没找到这样的物品,是因为我们没有留意,或者有一些东西被凶手移开了!”

    “凶手事后清理过现场,即使留下什么也被破坏了!”

    “虽然如此,但现场的血迹还是给了我们某些提示——有些东西当时是确实存在的。找到它,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问题是,现在还有可能找得着吗?”

    “有些东西,本质是无法改变的,只要还有存在的条件,就自然会找得到!”

    “但愿如你所说!”

    彭帅的情绪被我带动了起来,于是决定亲自和我们去一趟现场。

    “彭队长为什么怕去现场?”去现场时,我调侃着笑问彭帅。

    “三年没有破案,没脸去别人家里啊!”彭帅坦承道,“再说,所有的事物都已变动,再去那里感觉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途中,我把凶手为陌生人的推断跟他说了。

    “可是,那个小男孩说凶手是‘恐龙叔叔’,而且那个邻居司机说自己听到了男子争吵的声音,这些是不能忽视的!”彭帅说道,“如果不是熟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对于司机的证言,我还是坚持自己三年前的观点——对别人持有偏见的人未必可信!当然,对此我们得做一个侦查实验来论证,才能让人信服!而对于小男孩的来说,‘恐龙叔叔’的称谓并不代表就有多熟识!”

    “那你能解释凶手是怎样进入现场的吗?要知道,现场的门窗可没遭破坏!”

    “现在还无法解释。但对于这一点,我倒是没感觉有什么奇怪,只要不是铜墙铁壁,总会有进去的办法。——千万别低估了一个人进入封闭空间的能力!”

    “这样的观点很难让人理解!”

    “那是因为还没找到印证这样观点的客观事实。”

    去到现场,发现房子已经被重新装修过,很多东西已经不复存在,连墙面都被重新粉刷过了!

    “这样的现场,还有什么用吗?”彭帅指指房子问道。

    “当然有用。”我四处观察着现场的地面。

    在刚进门不远的地方,我找到了照片里那个曾经淌着血迹的可疑位置。先用尺子测量了一下,我得出了区域的大概尺寸,然后开始查看摆放在屋内外的东西,寻找大小一致的物品。

    在门外阳台的墙角里,摆放着一个花瓶,底座是圆状的。我用尺子测量了一下花瓶底座,感觉非常高兴:“原来在这里!”

    “什么情况?”彭帅问。

    “这个花瓶发案时是摆放在这里的!”我翻出案卷里的照片,指着血迹中的白色区域说道,“二者的尺寸、形状一致!”

    “这说明什么问题?”彭帅有些不解地问。

    “按当时的行为分析,死者拿着这个花瓶,带着儿子回家。打开门后,把花瓶先放在地板上换鞋。之后便发现了凶手,还未及逃走,就遭到了凶手的杀害。从房门位置来看,花瓶当时挡住了大门的开合,于是清理现场时,凶手就把它移到了外面,一直没有被人注意!”

    “可是,花瓶还能有什么作用?”彭帅解释道。

    “现场留下了受害人和凶手三种血手印,说明凶手的手上是粘着鲜血的,只要他动了花瓶,在那上面就不可避免地留下了血手印!”说完,我把花瓶小心地拎了起来,放在光亮处仔细察看着。

    “花瓶不知被多少人动过,就算有手印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了!”

    “但是,带血的恐怕就只有凶手的手印!”我说,“得把这个东西拿回去处理一下,看看有没有血指纹!”

    “开玩笑吧!”彭帅有些吃惊地看着我,“事情已经历了这么久,经过了三年的风吹雨打,还能处理出指纹来?怕是连神仙都没有办法了!”

    “血指印里的有机成分很稳定,留在花瓶上长时间都不会消失的!用药品处理一下,只要存在自然会显出来的!”

    “但愿如你所说!”虽然将信将疑,彭帅还是有了很大的希望。

    随后,他叫人把花瓶送到实验室,指令技术人员进行化学处理,寻找可能存在的手印。

    回到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

    张法医拿着一把柳叶刀的刀片,坐在椅子上反反复复地刮着自己的手掌。

    “你可真够勇气!”张法医说,“三年前的案子,还敢重新分析现场!”

    一般说来,久侦未破的案子,回头再展开分析,现场很多东西已经不在了,要想找到线索的确难度很大!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彼路不通,换条道再试试不失为一种变通方式!”我笑着说。

    “年轻就是好,什么都不怕!”

    “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可能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顾虑慢慢积累多了,约束的东西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我明白他所谓的“怕”,指的是害怕分析错误,没法给自己台阶下。而事实上,这恰恰是我从不考虑的!

    “您患洁癖最严重的时候,会是怎样的?”看着他用刀片把手掌上的角质层削下来,再吹落到地上,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把自己脱光洗了个把钟头,抹了十几次洗洁液!就差喝消毒液了!”他笑着说。

    “如果说唯恐自己出错,处处要求完美,算不算精神洁癖呢?”我笑问。

    “像我这种,只能算是害怕授人以柄,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老油条,还没到精神洁癖这个层次!”他笑道,“倒是你师父钟任之,对自己要求苛刻,无法容忍犯错,几近洁癖!”

    我心想,就算师父是这样,似乎倒值得赞扬才是!

    “知道他为什么要跑去大学教书吗?”他又问我。

    我摇摇头。

    “他太要求完美了,对什么事情都不放心,常爱问的问题就是,人到底能不能战胜自己!我想,你一定听过他那句‘一切都会过去的’。在我看来,那其实是他宽慰自己的口头语!”

    师父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课程里教的是事物一般规律,而现实却往往是千差万别的,很难用规律去解释。因此,去大学教书,用不着印证什么,也不用担心出错!”

    说实话,在这些方面,我还真不太了解师父,因此不敢妄加评论,唯恐亵渎了他的尊严。姑且听听便罢!

    当晚,我和张法医都没有回住处,俩人各自拼了几张椅子,躺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之所以这样耗着时间,是因为还有下一步工作需要我们去做!

    我们得通过侦查实验,论证那个司机证人所说的真实性,这是必须解开的谜团,也是印证推断的关键!而只有在那个司机所说的相同时间内,才能逼真地还原当时的现场条件,得出较为客观的结论。

    就这样,一直等到凌晨四点钟,我们才重新开车去了一趟现场。

    现场与那个司机的房子中间相隔了几栋建筑物。我们在受害人的客厅里,调放着电视机的音量,让人站在司机的房子旁边听。那边的人能否听见电视里的声音,直接关系到证人证词的真实性,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最后,实验的结果是,不管我们把声音开到多大,那边的人就是听不清楚电视里的声音内容。

    家用音响设备的最大音量在一百分贝左右,而人与人之间正常交谈的声音只有六十分贝,就是吵架,一般也不超过八十分贝!这也就说明,那个邻居证人根本无法听清死者家里的对话声,他之前听到的争吵并不可信!

    解开了这个谜团之后,我倍觉轻松,所有的情况都表明,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然而这样的结论对于彭帅他们来说,无异于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此前,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着死者的熟人展开,他们认为,凶手如果不是受害人熟识的人,那么满腔热情地寻找就成了无用之功!

    回到城郊分局安排的临时宿舍,我解下衣服倒在床上,合眼便睡得很沉,之后整个人轻飘飘的。我很奇怪,按常理来说人有排斥新环境的本能,因此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总会有紧张感,而为什么自己居然能睡得特别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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