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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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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书宝甩着手腕走在小道上。长发随着迎面吹来的风,有节奏地摆动着,暗示其主人此时心情非常好。

    “莲妹你听我说。”

    赵书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因为其听到了那句话。

    “阿松,我们真的不能那么做。”

    赵书宝停了下来,因为其听到了这句话,说这句话的声音其似乎很熟悉。

    “为可不能?!”路旁的树丛里继续传来那个男的的说话声。

    那女的又道:“他爹有多可怕你又是不是不知道。”

    那男的怒道:“那你是不是打算一辈都呆在他家锦衣玉食呢?还是你喜欢上了那个没用的小子?”

    那女的道:“阿松你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我怎么会喜欢上他那样的人呢。”

    那男的道:“哼!女大十八变,我怎知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那女的道:“我没有!”

    那男的道:“我不管今日你必须得跟我走,我再也忍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睡在同张床上了。”

    那女的怒道:“阿松你什么意思?”

    那男的道:“我说的是实话。”

    那女的怒道:“你明明知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

    那男的道:“以前他小,我可以不在乎,但现在我再不能不在乎了,再不在乎我就不是男人了。”

    那女的不说话了。

    那男的又道:“你打算怎么办吧!?”

    那女的道:“阿松你说怎么办吧。”

    那男的道:“走,跟我走,现在就跟我走。”

    那女的道:“可是……”

    那男的不耐烦道:“可是什么?莫非你不想走,当真不想走?”

    那女的道:“阿松,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现在还不合适走,现在我出来那么久了,可能老爷已经在找我了。所以我们还是下一次等赵书宝出去的时候再逃走吧。”

    那男的气急败坏道:“等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你欲让我等到何时,哪次你不是说等?!我等了多少年,你自己说!”

    那女的道:“阿松对不起,下次我们就走,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赵书宝不会让我们等到太久的,相信我。”

    那男的语气放缓了些,道:“当真?”

    那女的道:“真的。”

    “莲妹。”

    赵书宝知道里面的是哪两个人的,女的肯定是那个她奶奶辣椒不守妇道的小娘们肖玉莲,男的肯定是他奶奶辣椒卑鄙无耻胆小的小白脸!

    去她肖玉莲奶奶的辣椒粉!三年前她保证不会再见那个小白脸的,其晚上亦确实未再出去过。赵书宝以为她是真知错了,不曾想到这个她奶奶不要脸的辣椒粉居然趁自己去找杏儿玩的空缺去会她的情郎!

    “她奶奶的辣椒粉!一对狗男女!”

    赵书宝恨恨地扔下一句话,大步向赵宅走去。

    其实那小娘们走了未尝不是件好事,那样自己就不用担心以后怎样安排杏儿了,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娶杏儿做大大大夫人了。所以,那个不要脸的想走就让他她们走吧,省得看着心烦。不过其能那么喜欢一个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去她奶奶的辣椒粉吧,吾才没那闲情去理会他们的事呢。

    赵书宝才不会接受一个喜欢别人的女孩子,这是他的原则。

    赵书宝从树丛的小径中出来,前面是一块很在的草地。可是与以往赵书宝看的不同的是,有两个人站在那里。两个人站在那里并不奇怪,但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一男一女站在草地上也不奇怪,但那一男一女却是肖玉莲和她的情郎。肖玉莲和她情郎站在草地上也算不上很奇怪,但他们用凶狠的目光看着你的时候那就值得奇怪了,而且是非常奇怪。

    赵书宝除了怕家里的那个后院,怕杏儿有意外,长这么在还从未怕过谁。赵书宝走上前去,只细打量着这个肖玉莲的情郎。

    肖玉莲情郎一身道士打扮,可见其是一个修道之人。令赵忆宝失望的是,其的脸并不白,也不是很英俊,但其却有股成熟气息,这也许就是其吸引肖玉莲地方,和他站一块,赵书宝觉得自己真的还未长大,因为肖玉莲情郎怎么看都像大人,自己怎么都觉得自己像小孩子,未完全长大的小孩子。

    那被肖玉莲唤作阿松的青年名为岳松冈,瞪着赵书宝道:“你就是赵书宝?”

    赵书宝道:“正是。”

    岳松道:“你刚才在树林里说了什么?!”

    赵书宝:“你听见吾说了什么?吾什么亦没说。”

    岳松嘲笑道:“说了却不敢承认,果然是个没用的小子。”

    赵书宝咬牙道:“你说什么?你他奶奶辣椒粉地有种你在说一遍试试?”

    岳松道:“我说是个窝囊废!”

    赵书宝怒极反笑道:“很好,很好。”说完便往前走。

    就在赵书宝与岳松擦肩而过的时候,岳松突然出手了。对于赵书宝这个一点功底都没有的对手,岳松轻易地就把他给腾空摔了出去。

    岳松指着趴在地上的赵书宝嘲笑道:“你这窝囊废除了会向你爹告状,你还会什么?没有你爹,你小子什么也不是!真是窝囊透了。”

    赵书宝怒道:“你奶奶的辣椒粉!吾不是窝囊废,你奶奶的不允说吾是窝囊废!”

    岳松用脚踏在赵书宝后背,使上道力,使赵书宝怎么亦爬不起来。赵书宝涨红了脸,感觉背上压了一块大石头,无论自己如何用力也没有用。

    岳松脸上浮起厌恶的表情道:“如何?说你没有你还不信!你说你这种人活于世间还有何义意?”

    赵书宝道:“吾只知道,你奶奶辣椒粉地肯定活不到见明日的太阳。”

    肖玉莲在发抖,从阿松打算拦在这里时她就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本来让赵书宝发现了她与小情郎会面还不是很严重,但赵书宝不该说咒骂她们,更不该让阿松听见。其实阿松是怕赵虎,所以才会怕赵书宝回去告诉赵虎。

    岳松冷笑道:“你我谁活一到见明日太阳还不知道。”

    赵书宝亦冷笑道:“要么你杀了吾,那样就两人都见不到明日太阳,要么你不敢杀吾,那么活到明日的一定是你。”

    岳松怒极道:“你小子以为我不敢杀你?!”

    赵书宝嘲笑道:“有种你便试试。”岳松的脚在抖,赵书宝感觉到了,他知道岳松很害怕,所以这小白脸一定没有胆子杀自己,除非他不要命了。但看他那个样也就知道其是怕死之人,肯定不会因自己而舍得把性命丢在爹手里。赵书宝想得一点亦没错,岳松确实不敢杀他,但赵书宝有一件事没有想到,那就是一个人如果在面对恐惧时,如果他感到没有办法,他会很激动很暴躁。

    岳松大怒道:“你便试试我敢不敢杀你!”

    说着提脚便在赵书宝身上踹了脚。这一脚踹得可不轻,直把赵书宝踹得在过上身子转了两圈。赵书宝只发现自己右大腿没有任何感觉了,看来那奶奶辣椒粉的小白脸踹了自己的大腿。

    “你奶奶的辣椒粉!小白脸你不得好死!”赵书宝破口大骂。

    “你奶奶的居然敢骂老子!?”岳松身形一晃便到了赵书宝身旁,提腿便往赵书宝脸上踢去。

    赵书宝直觉得一股势不可挡的劲风往自己脸上冲来,那只脚还未踢到脸,自己似乎已经被那劲风逼得往后退了。就在赵书宝准备挨这一脚的时候,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团绿光砸在向自己踢来的那脚上。但那只脚仅是偏了一下,还是如期重重的踢在了赵书宝的脸上。赵书宝但听脑袋“哐”的一声响,随后便看到了一大团的色彩在眼前炸开,红的,黄的,紫的,绿的,五颜六色,一圈圈地在自己脑袋深处炸开。鼻子里像被谁放了一把火,烫得要命,直烫到了脑子里。

    岳松侧首盯着刚才试图用道术阻止自己的肖玉莲,怒道:“莲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舍不得我打这小子!?”

    肖玉莲害怕道:“阿松求你别打他了,你还是快点带我走吧,我害怕极了,求你。”

    岳松冷静了一下,立刻想到时了事情的严重性,于是道:“好我们走。”

    岳松拉着肖玉莲刚走了两步,又回头道:“不行,我们这样不能走,这样我们走不掉的。”

    肖玉莲道:“阿松你说什么?”

    岳松道:“我们就这样走了,这小子回去告诉赵虎,我们跑不远的,很快赵虎便能追上我们将我们给杀了。”

    肖玉莲不知是急得还是太害怕,此时说话都带上了哭腔,“阿松这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岳松没有回答肖玉莲的问话,其放开肖玉莲的手,紧紧的握着拳头,狠狠地盯着赵书宝,

    肖玉莲慌道:“阿松你想做什么?”

    岳松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无毒不丈夫!”

    肖玉莲也不敢上前去拦他,她从未想到岳松会变成这样,每一个被逼急了的人,都是可怕的。何况岳松在内心深处还对赵书宝有着某种怨恨,那种恨一但从心底涌上来,比虎狼更加可怕。

    赵书宝感受到了岳松身上的杀气,赵书宝在想办法逃跑。这不是因为其害怕岳松,而是人对危险的一种本能反应。赵书宝爬起来就跑,其实他自己亦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跑的,因为直到现在右腿都还没有知觉,自己似乎连地面都看不太清,连吸气都有些困难。但自己确实在跑,似乎还跑得比较快。

    岳松没有追。

    但这并不表示他打算就这样放过赵书宝,只见其手掌对着地面猛地转手中便凭空多了一个石球,手掌一翻,石球径直地向赵书宝飞去。赵书宝突然听见“嚓”的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响。接着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得被撞自己的那股力量撞得往前倒。“你奶奶的辣椒粉!”赵书宝在心中骂着。

    岳松并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其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断变换着法决。突然其大喝一声,右手手腕往上一翻,法决猛地往上一指,就见远处还未跌到地面的赵书宝突然又向后腾空飞起。待赵书宝飞出一段距离,才看清原来赵书宝将要跌倒的地方,那里的地面刺出一根人粗的石柱。赵书宝就是被那石柱撞飞的。

    岳松提起一口气,身形便向赵书宝快速移去。赵书宝本以为自己会摔在地面上,但有人在空中接住了他。赵书宝心中一阵狂喜,爹来了!他奶奶辣椒粉的小白脸死定了!

    但赵书宝没有高兴多久,因为那双手抓住他后把他翻了过来,然后有一膝盖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腹部,然后身子又向上飞。赵书宝顿时难受极了,感觉肚子里的东西全都被挤到了嗓门下面,仿佛全都要从口中挤出来,眼珠也仿佛要从眼眶中掉下去。

    吃了岳松这一招后的赵书宝在地上极度地弓着,口鼻中都流着鲜血,虽然鼻子早就被岳松踢歪了。赵书宝面色发青,青得可怕。只看其弓身子的程度便知道其现在承受上多大的痛苦。

    岳松露出一丝狞笑,从腰取出一个小瓷瓶,拧开的小盖。赵书宝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露出了恐惧。

    肖玉莲喊道:“你要干什么?阿松你不能杀他!”肖玉莲也会道法,用上身法也只瞬便到了岳松面前,并且拉住了岳松的手。

    岳松毫无表情的说道:“我不会杀他,我只是想让他不能开口说话而已。”

    肖玉莲道:“阿松,你是……”

    岳松狞笑道:“为了不让这小子说出我们动向,我只有毒哑他了。”

    赵书宝此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又如何能反抗呢?可他真的很害怕,一个要是说了十几年的话,突然间不能说话了,那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赵书宝几近哀求地看向肖玉莲,希望其能帮助一下自己,如果其还有一点良知的话。

    肖玉莲自己明白赵书宝的意思,和他在一起生活了六年之久怎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可令赵书宝失望的是,肖玉莲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并没有其他的表示。赵书宝不想放弃,肖玉莲是他的现在可以找到的唯一希望,所以赵书宝盯着肖玉莲的眼睛看,死死的盯着,似乎想要看穿肖玉莲一样。肖玉莲受不了了,受不了赵书宝那无助的眼神,那眼神中还带着淡淡的斥责之意。所以肖玉莲干脆不去转过头去,不去看赵书宝。

    赵书宝绝望了,但还盯着肖不莲看,希望会出现奇迹。

    “你娘的看什么看,老子叫你看!”岳松发现赵书宝盯着肖玉莲看后怒气更甚,挥手便是一拳打在赵书宝满是鲜血的脸上。

    赵书宝吃了的这一拳后,大叫了声,亦不知其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爬了起来,而且还欲逃走。

    岳松吓了一跳,其想不到赵书宝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动,而且看起来能用的力气还不小。岳松赶紧按住他,心念一动,手掌上出现了圈放着土黄的道家符咒。那符咒是浮在其手掌上的,显得极是神秘。法印一成,岳松毫不犹豫地向赵书宝心窝打去,那是个禁制法印,修道之人常用的法印。

    法印准确地打入了赵书宝的身体里,本以为赵书宝将会被禁制住,谁知赵书宝还在不停的挣扎。岳松一急,一连拍了几个法印,赵书宝依然没有被禁制。这大大超出岳松的理解范围,因为没有人能在被下了禁制还像没事人一样的,除非那个人是高手,自己的法印打不进他的体内,可是自己明明把那么多的禁制法印一丝不漏地打入其的体内,可赵书宝依然在挣扎着,而且还越来越有劲。这让岳松感到了不安,强烈的不安。你想害一个人,而你却怎么都害不死他,那感到害怕的一定会是自己,因为你害不死他,他却能害死你。这是没有悬念的,你只有被他害死,而不是你害死他,因为你害不死他。

    赵书宝使劲挣扎,不让岳松的*进入到自己嘴里。岳松慌了,感觉自己就快按不住赵书宝。难道赵虎的儿子也是个怪物?难道真的是虎父无犬子?

    “你还在那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按着他?!”岳松忍不住向身旁的肖玉莲吼道。肖玉莲也被岳松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便过来按着赵书宝的手,她已经不会思考了。

    岳松强行弄开赵书宝的嘴。“你们奶奶的辣椒粉!吾不会放过你们,绝对不会!”赵书宝喊着,喊的同时口中不断喷血珠来,喷了岳松一脸,使岳松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怕。他快崩溃了,如果在不能离开这里,岳松真的就要崩溃了。

    因为一开始他便对赵书宝下了杀着,第一招那是其最常用的一招,只要甩过过去,小小的石球足可以洞穿一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但却没有洞穿赵书宝那单薄的身体。第二招是一个中型土系法术,用了其五成法力本可以击碎千斤巨石的,但却只是把赵书宝撞飞了起来,让其受了内伤让其吐了点血。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岳松他试过的,就在前不久他用这招将一头四百来斤的野牛打死,当时那野牛没有被撞飞,而是被撞得前胸碰到了后背。可现在赵书宝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还有力气骂人。

    一朵诡异的乌云悄悄地挡住了烈日,将赵书宝所在的这快草地阴了下来。似乎连老天亦不想再看下去了。

    “咕……你奶奶的……咕……辣椒……咕……”

    赵书宝骂不出来了,因为岳松的*已经开始发作了。赵书宝只觉得喉咙像有无数的大火在烤烧,就像那炽热的沙漠里突然着起了大火一样。又感到了疼,那疼不仅疼在肉里,还疼到了骨子里。就你有人要将自己本已烤焦的喉咙又一块一块撕下来一般。赵书宝在地上打滚,抓着喉咙弓着身子在地上打滚。这是一个很好笑的动作,但没有人能笑得出,就连岳松都笑不出,这一点都不好笑,因为赵书宝已经把他自己的脖子抓得血肉模糊!肖玉莲呆住了,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照顾了六年之久的赵书宝今日会在自己的手下变得这么痛苦,比死还痛!

    岳松喘着粗气,拉住摊在地上肖玉就跑。肖玉莲拼命地跑,她再也不忍心见赵书宝那般痛苦的样子了。可没走几步她就摔倒了,因为岳松突然停了下来,就像是被谁突然钉在了那里一样。

    肖玉莲绝望地看了下四周,却没有发现赵虎的影子。赵虎还没有来!肖玉莲内心涌出一丝庆幸,但她却又不受控制地希望赵虎快点来,虽然赵虎的到来就带表着自己的死亡,但其还是希望赵虎快点来,那样赵书宝就有救了,她真的不想再听到赵书宝那已不成声音的惨叫了。

    “不成!”岳松终于说话了,“毒哑这小子还不行。”

    肖玉莲害怕道:“还有什么问题?阿松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岳松像是没有听见肖玉莲的话一样,狠声道:“毒哑了这小子,这小子不会说话但其双手还能写,一样会告诉赵虎发生了什么事。”

    肖玉莲感到了某种深深地不安,颤声问道:“阿阿,阿松,你还想干什么,么?”

    岳松道:“我去把他的手砍下来!”

    肖玉莲完全被吓住了,只能看着岳松一步一步向还在地上打滚的赵书宝逼去。

    赵书宝不动了,看着逼来的岳松无助地往后挪去。

    岳松右手慢慢地集聚道力,只见草地下缓缓有细土向其右手掌飞去。慢慢地凝成了一把刀,浮在岳松右手掌下。岳松狠狠一握,土刀立刻黄光一闪,变成一把石刀,那刀虽不是很锋利但足以砍下赵书宝的双手。

    赵书宝真的害怕了,如果一个脸上沾着血目露凶光,手提着一把刀的人冒着杀气向你走来,你会如何?你也许会逃跑,会想办法反抗。但赵书宝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故其剩下的只有是害怕了。

    赵书宝用手在地上往后挪着,那双沾满自己鲜血的手。这一刻,赵书宝忘了全身钻心的疼痛,忘了喉间如火烧的难受。眼睛不自主地盯着岳松手中石刀,不是因为那刀是岳松用道力集泥土变幻而来的,而是赵书宝相信那刀下一刻将会切下自己的手,亦或者是自己整条胳膊。

    岳松缓缓举刀,冷笑,高傲地笑,没有比给一个将死之人怜悯更值得高傲。

    刀落,带着土黄的弧光,向赵书宝血肉模糊的喉咙。

    岳松笑了,因为他终于可以杀了他的情敌。

    岳松又突然不笑了,因为有一只手捏住了他砍下去的刀。一只从地下伸下来的手。

    岳松害怕了。因为那只手不是一般的手,它很特别。不是因为它从地下伸上来而特别,只要岳松他愿意,他也可以用土遁术从地直冒出来。而是因为它看起来像死人的手,因为能从它身上看到死气,很浓的死气。

    其实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那肯定不会是活人的手,因为那手的食指只挂了一点肉丝。而捏住岳松石刀的正是那没有肉的食指与惨白的拇指。

    岳松再也不会想看到那样的手和那样的手指,尤其是没有皮肉的手指。

    岳松刚想把刀抽回来那只手动了,只轻轻一捏,石刀便碎成了石片。然后那只手缩回到了地下。岳松并没有感到放松,因为他感到有股死气正从地直向他快速移过来。一个空翻躲开了那手凛冽的一抓,那手又缩了回去。岳松刚一落地,手掌一翻便多了一个光滑的石球,大喝一声把石球挥了出去。石球无声地钻入地下,正好打在地下那股移动的死气。那股死气停顿了一下,岳松岂能放过这么好的反击机会?只见其大声道:“天地无极,极极如律令,无敌土神听吾号令,凝龙术——凝!!!”

    待其完全说出法决最后一个字右手掌完全拍入地面时,其周身的道袍全被鼓起,头上的长发无风自动,而且是被狂风吹动的那种。

    嗡——

    一声长长的闷响从地下传来。

    草地晃动了一下,然后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进一样。

    但却不得不相信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比如说离岳松手掌只有一掌之遥的地方的青草倒下了,是那种被人从根割断后的那种倒下,那些草倒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格子,那格子足有三丈长。岳松有些吃力地站了起来,显然刚才的那一招消耗了其不少的道力。

    抖了抖手上的泥土,一阵风吹过,有些倒下的草被吹开了,露出来的不是赤裸的泥土,而是坚硬的岩石。

    松软和泥土被岳松变成了坚硬的岩石!

    “阿松你没事吧?”肖玉莲走过来扶着岳松关心道。

    岳松没有说话,只是对肖玉莲笑笑。

    肖玉莲道:“阿松我们还是快走吧。”

    岳松没有说话,但其转身的动作却说明了他此时的意思。走,为何不走?再不走赵虎就要来了。岳松有种错觉,赵虎马上就要来了,他的修为不不能使他能在赵虎的暴怒下活下来,所以他决定走,而且是最快的走。

    但他没有再走了,肖玉莲也没有走了。因为身后传来“咔咔咔”岩石开裂的声音。是从地底下传上来,从那坚硬的岩石下面清晰地传上来。

    咔咔咔咔……

    越裂越多,越裂越急。

    这次肖玉莲动了,岳松也动了,并且同时向前拼命地跑,还用上道家的身法。因此他们快得只能让人看到两道长长的影子,一道是绿色的,一道是土黄色的。绿色的是肖玉莲,土黄色的是岳松。

    但他们又马上停下了,因为有一个人直挺挺地从他们头顶跳了过去,又直挺挺地挡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那人的衣服是潮湿破烂的,皮肤是惨白惨白的,头发是干枯稀疏的。

    肖玉莲与岳松的心猛跳了下,因为挡住他们去路的人跳了一下,轻轻地跳了下。只是轻轻的跳了一下,他却把身子转了过来。如果可以,两个人宁可自己是个瞎子也不要看到那个人的脸。那是一张普通人的脸,只是很白,很白很白,白得就像在一潭死水坑中浸泡了几百几千年。他的眼睛里是灰色的,没有一点生气,因为里面还冒着灰色的死气。他没笑,但却可以看到他的牙齿,只能看到两颗,因为他没笑亦没有张嘴。但肖玉莲与岳松一点也会想看到他的那两颗牙,以前不会想,将来更不会想,可惜他们现在看到了,看到了露出嘴唇都还能到下巴那么长的尖牙。

    岳松一眼认出了他的手,那只轻松就捏碎了他石刀的手,因为他那只手很特别,特别在于那只手的食指没有肉,只有在指根上有翻卷起来的皮,惨白,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了空气中。岳松见过好多种放手的方式,插腰的,背在身后的,环抱在胸前的,缩在袖子里的,垂在袖子里的,但从没有见过谁会像他这样平伸出来的,而且伸得笔直笔直,直得简直到了僵硬的地步。

    一阵阴风吹过,吹下两滴冷汗。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两个字——

    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