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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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这才发现他，先是一怔，然后脸上一红，迅速将脸上泪痕擦去，道：“公……子，你什么时候……”
萧齐道：“我刚来。”小月低头道：“我……”萧齐摆手打断她道：“谁没有些伤心事呢？我自幼丧父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又身患奇症心中悲痛不足为外人道。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都懂。”
小月一呆，原来对方以为自己是在伤心身世。当下两人各自沉默望月。
过了会儿小月似是下定决心，正色道：“公子。”听萧齐“嗯”了一声，继续道：“小月刚才并不是在感慨身世。”
萧齐道：“那是因为什么？喔，是了，大试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日后总还有机会的。”
小月摇头道：“公子，你不明白。我。。幼时做乞丐当小偷，苟延残喘的活着不知哪一天就会死于非命。那时我虽生犹死，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后来……”她说到这里抬眼瞟了一眼萧齐，又赶紧移开目光，续道：“后来幸得公子相救，更有机会拜入这昆仑派来，追求所谓天道。我心中对公子的感激实非言语所能表达。”
萧齐道：“你大可不必如此，当时不过举手之劳。”小月急道：“对公子来说自然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是意义非凡，从此我的世界翻天覆地。那时我就暗暗立誓，要给公子当牛做马。”
萧齐道：“你这又何苦……”
小月鼓起勇气道：“我知道公子现在贵为掌门首徒，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肯定看不起我这小丫头了。我只求公子能让我跟在身边，我虽然笨，但我想总还有些用处的。请公子答应！”
萧齐苦笑道：“别看我现在风光，将来我要做的事情千难万难，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送掉性命。跟着我对你可没半分好处。”
小月道：“公子要做的事千难万难岂非正好需要帮手？至于好处……能跟着公子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啊。”
萧齐心下感动，正色道：“你铁了心要跟我？”
小月道：“嗯。”
萧齐道：“即使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小月道：“为了公子，刀山火海我都敢闯。”
萧齐道：“即使与全世界为敌，遭人唾弃？”
小月道：“为了公子，地狱我也去得。”
萧齐点头，道：“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小月问道：“什么事？”
萧齐笑道：“以后可不要没事就哭鼻子了，我们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小月脸色一红，又低下头去，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以后再也不哭鼻子了！”心中却还在欢喜：他刚才说的“我们”不是“我”。
两人静静在溪边坐了许久，沐浴着月光，不知不觉天色渐明。全新的一天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也开始了。萧齐道：“回去吧。”小月轻轻“嗯”了一声，一同回去。这时天上月亮将隐未隐，朝阳将露未露，路边野草犹自带着晨露。
两个少年踏着晨露漫步而归，这样的光景他日回忆起来是否分外令人怀念？
回到院子，李某、木虎两人也已经起来。看见两人从外边回来，李某奇道：“你俩这么早是锻炼身体？还是另有奸情？”说罢不怀好意的嘿嘿直笑。
萧齐扬手作势欲打，李某赶紧跳开两步，大叫：“救命啊！师叔打人啦！”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看得木虎直挠头。
最后萧齐、李某两人抱在一起。李某哽咽道：“萧兄，保重啊。”萧齐笑道：“李兄，平时就你最开朗。怎么，现在却要哭鼻子吗？又不是生离死别。”李某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去你的，你才哭鼻子呢。”
萧齐作势欲倒，口中道：“哎哟！”李某忙扶住他：“你没事吧？打到伤处了？”木虎、小月也过来查看。
萧齐哈哈一笑：“你这花拳绣腿怎么可能伤到我。”又跟木虎熊抱一个，道：“加油！保重！”木虎重重“嗯”了一声。
几人一起住了八年，感情自是深厚。这时要各奔东西，离开住了八年的地方多少有些不舍。但是少年心性，感伤只持续的片刻立马就会变为进入新环境迎接新挑战的兴奋。从此才算真的踏上修道之路。
几人互道珍重，便即分别。萧齐看了一眼住了五年的小屋，转头御剑而去。而这间小屋过不多时就会迎来新的住客，就不知他是否能在同期弟子中脱颖而出。
萧齐和小月上得玉仙峰来，一齐朝通天殿走去。一人正站在殿前台阶上，容貌清矍正是紫阳道人。
两人上前见礼道：“见过紫阳长老。”“师尊。”
紫阳道人笑道：“萧师弟，以后咱们可就是师兄弟了。你再叫我长老我可受不起了。”萧齐道：“是，师兄。”
紫阳道人道：“说起来，师尊自从那场变故之后，这几十年来可再没起过收徒之心。”
萧齐道：“几十年前的变故？”
紫阳长老陷入回忆想起来那个桀骜难驯之人，也是一阵唏嘘，叹道：“那时我本有个惊才绝艳的师弟，师尊可说是对他寄予厚望，可惜却让师门蒙羞，被逐出师门了……唉，往事不提也罢，这次师尊将‘赤霞仙剑’都传给了你，那说明师尊非常看好你啊，希望你不要让他老人家失望。”
萧齐道：“小子幸得师尊看重，师恩深重。纵他日为师门粉身碎骨也无怨无悔。”
紫阳道人赞道：“有志气！你进去吧，师尊在里边等你。”对小月一招手“小月，你跟我来。”
小月看萧齐迈步走入大殿，那个瘦削的背影像是走入巨兽口中，却义无反顾，终于隐没于黑暗之中。
天机真人正闭眼坐在白莲宝座上，萧齐进来后他才睁开双眼，道：“齐儿，你来了。”
萧齐拜倒在地：“徒儿萧齐参见师尊。”
天机真人远远拂袖，一阵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道将萧齐“扶”了起来。向萧齐一招手，道：“这里并无外人，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你过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萧齐道：“是。”抬步走上台阶，在天机真人面前站定，静待天机真人开口。天机真人却陷入沉思，半晌没有说话。但萧齐仍是恭敬立着。
天机真人忽然问道：“齐儿，你可知道咱们昆仑派是怎么形成的吗？”
萧齐直言道：“弟子不知。请师尊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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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道：“我刚来。”小月低头道：“我……”萧齐摆手打断她道：“谁没有些伤心事呢？我自幼丧父连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又身患奇症心中悲痛不足为外人道。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都懂。”
小月一呆，原来对方以为自己是在伤心身世。当下两人各自沉默望月。
过了会儿小月似是下定决心，正色道：“公子。”听萧齐“嗯”了一声，继续道：“小月刚才并不是在感慨身世。”
萧齐道：“那是因为什么？喔，是了，大试的事你也不用太在意了，日后总还有机会的。”
小月摇头道：“公子，你不明白。我。。幼时做乞丐当小偷，苟延残喘的活着不知哪一天就会死于非命。那时我虽生犹死，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后来……”她说到这里抬眼瞟了一眼萧齐，又赶紧移开目光，续道：“后来幸得公子相救，更有机会拜入这昆仑派来，追求所谓天道。我心中对公子的感激实非言语所能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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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道：“你这又何苦……”
小月鼓起勇气道：“我知道公子现在贵为掌门首徒，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肯定看不起我这小丫头了。我只求公子能让我跟在身边，我虽然笨，但我想总还有些用处的。请公子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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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心下感动，正色道：“你铁了心要跟我？”
小月道：“嗯。”
萧齐道：“即使随时可能丢掉性命？”
小月道：“为了公子，刀山火海我都敢闯。”
萧齐道：“即使与全世界为敌，遭人唾弃？”
小月道：“为了公子，地狱我也去得。”
萧齐点头，道：“好。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小月问道：“什么事？”
萧齐笑道：“以后可不要没事就哭鼻子了，我们可是要做大事的人。”
小月脸色一红，又低下头去，然后斩钉截铁道：“我以后再也不哭鼻子了！”心中却还在欢喜：他刚才说的“我们”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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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院子，李某、木虎两人也已经起来。看见两人从外边回来，李某奇道：“你俩这么早是锻炼身体？还是另有奸情？”说罢不怀好意的嘿嘿直笑。
萧齐扬手作势欲打，李某赶紧跳开两步，大叫：“救命啊！师叔打人啦！”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看得木虎直挠头。
最后萧齐、李某两人抱在一起。李某哽咽道：“萧兄，保重啊。”萧齐笑道：“李兄，平时就你最开朗。怎么，现在却要哭鼻子吗？又不是生离死别。”李某一拳打在他胸口上：“去你的，你才哭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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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上前见礼道：“见过紫阳长老。”“师尊。”
紫阳道人笑道：“萧师弟，以后咱们可就是师兄弟了。你再叫我长老我可受不起了。”萧齐道：“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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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道：“几十年前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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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道人赞道：“有志气！你进去吧，师尊在里边等你。”对小月一招手“小月，你跟我来。”
小月看萧齐迈步走入大殿，那个瘦削的背影像是走入巨兽口中，却义无反顾，终于隐没于黑暗之中。
天机真人正闭眼坐在白莲宝座上，萧齐进来后他才睁开双眼，道：“齐儿，你来了。”
萧齐拜倒在地：“徒儿萧齐参见师尊。”
天机真人远远拂袖，一阵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道将萧齐“扶”了起来。向萧齐一招手，道：“这里并无外人，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你过来，为师有话跟你说。”
萧齐道：“是。”抬步走上台阶，在天机真人面前站定，静待天机真人开口。天机真人却陷入沉思，半晌没有说话。但萧齐仍是恭敬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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