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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临死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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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看过之后,料定林中并无难以对付的猛兽,便蹑手蹑脚走入林中。要知道野兽虽然灵智未开,但于听觉、嗅觉、视觉方面远胜常人。萧奇行得一段,便翻身上了树,同时敛气闭息,静静等待。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若非萧奇定力远超常人,只怕早已熬不住了,饶是如此,长久不动也觉得筋骨酸麻。

    就在这时忽听得异声传来,登时心中一喜。只见林中走出一兽,全身黑毛,四肢粗短,口中‘哞哞’作声,走得近了更见它嘴唇突出呈圆锥状,还长有两颗獠牙。这类野猪本是群居,杂食,一身皮肉坚实,嗅觉极为灵敏,生存能力极强,且富攻击性,在山林中冲撞起来也不可小觑,现在的萧奇自不会怕它。

    那野猪越走越近,鼻中忽然闻到异味,警觉性大起,更竖起耳朵来。

    萧奇再不迟疑跃下树来。那野猪登时大惊,掉头就跑。跑了几步,掉头来看,却见时一个体型小上自己好几倍的东西哪里像是自己的对手,又调转头来,迈开四蹄直冲过来。

    萧奇大笑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见野猪冲近,忽的一闪身,躲在树后。那野猪登时收势不及,直把那树撞得几欲折断,自己也是一阵头晕眼花。

    这时一柄冒着火光的青钢剑已至,直插入颈部数寸。杀猪般(就是杀猪)的惨叫登时响彻山林。

    那野猪果真是皮糙肉厚,这剑竟只刺入几寸,未能要了它性命,反而激得它凶性大发。

    萧奇一剑未能毙敌,抽剑就走。只觉腥风扑面而来,于间不容发之际,御剑而起,落在树上。手掐法决,手中蓦然出现一个硕大火球,那野猪兀自撕咬着树根,突觉头顶高温。只听“嘭”得一声,已经被火球砸中,一股焦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野猪惨嚎一声,拔腿就跑。这一个火球虽能伤了它,却并不致命。萧奇御剑急追。一时间山林中哀嚎震天、低喝连连。直惊得飞鸟四散。

    萧奇人在空中,不时发出小火球,但一来他初学御剑本就不稳,林中树木林立更加难以施展,二来他的火球威力实在有限,离得远了威力更减,更不用说十有七八都失了准头没砸中。其实他要杀这野猪也并非难事,只是杀猪并不是目的,目的是练习法术准头,自然要留它多活得一时三刻。

    再追一阵,萧奇腹中有些饥饿,心道:“练也练得差不多了,且宰了这畜生果腹。”这时那野猪本就受了伤,跑了半天,伤口处血流不止,早就筋疲力尽。

    萧奇更不迟疑,飞将过去翻身就上了它的背,一剑刺向它颈部。要知道颈部是全身比较柔软得地方,且血管众多,宰杀牲口一般都是从颈部下刀。那野猪还待挣扎,萧奇刷刷又是几剑结果了它并不年轻的生命。

    顺手割下一块野猪肉,掌心又发出微微火焰,慢慢将肉烤熟,虽无调料,但这野猪肉仍是鲜香四溢,萧奇吃得咂舌不已。

    想起当年与其父吕华风、其弟吕小明二人同去打猎,打的也是野猪,结果引出了霸山虎,小明怒射其头的事,不禁莞尔。

    蓦然心中一动,这野猪鲜血四溅不多时便会引来猛兽,不如先设下陷阱躲在一旁,且看来的是什么东西?当下再不迟疑,在四周挖了陷坑,直挖了丈许才停手。陷坑即使困不住猛兽,也可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到时自己先看是何猛兽,再决定是去是留。

    萧奇挖好陷坑,又在上边做好掩护,便飞身在树上躲了起来。岂知等了好大一阵子还是不见任何猎物上钩,心中实在是奇怪非常。要说这处没有猛兽,鬣狗、豺狼什么的总该会有,这些食腐动物决计不会过了这么久还不来,除非…想到这他不禁冷汗涔涔而下,只觉背后一片冰凉。蓦然回头,正对上一双硕大狭长的眼睛,瞳仁足有拳头大小,心中惊骇急待逃离险地,身形往树下直坠。人在空中眼前一花,一条水桶粗细的巨尾临空甩来。哪敢硬挡,双腿在巨尾上一借力,倒飞而去。暗叫一声:“好险.。”待要御空而去,头顶已是一大片阴影压下来。顺手就是一个火球腾空而去,身子再往地上降去。

    火球一碰上它身子便即消散,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萧奇心道:“原来是有这巨蟒在此,其他野兽不敢接近。这巨蟒一身鳞甲坚逾钢铁,火球伤它不得。它在树上天时、地利,速度又快,封住我退路若要御剑飞起不免成了活靶子。方今之际是将它引到地上来。”

    转念间人已落在地上,再抬头望去,只见那巨蟒头大如车,身粗如柱,怕的有两三人合抱,身体弯弯曲曲的怕不下十丈长。这时那巨蟒也不进攻,只是一双狭长巨目冷冷盯着萧奇,口中“嘶嘶”作声,居高临下似已吃定了他。萧奇心中怒气陡然升起,你这畜生竟敢瞧我不起?

    当下低喝一声:“疾!”手中青钢剑直向巨蟒飞去。只听“铛”的一声响,剑就倒飞而回,斜插在地面上。那巨蟒被剑一刺并未受伤,但也勃然大怒,扭转巨身在树上飞驰而来,这么巨大的身型、这么快的速度却只微微的“索索”声。

    萧奇心道:“刚才埋伏之时虽说是我全心只注意地上,但这巨蟒行来无声无息,实在也是难以发觉,当真是‘动若脱兔,静如处子’。”巨蟒眨眼便至,萧奇大惊,忙跃开身子躲避,连掉在地上的青钢剑都来不及捡。

    那巨蟒一下地速度登时一减,不似在树上那么灵活。萧奇见所料不错,心中稍定,手上又是一个火球砸去,目标正是蟒蛇兀自喷吐不已的蛇信子。哪只巨蟒竟似通得人性,微微低头便教火球砸歪了,只砸到坚硬得头上,全无半点伤害。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奇竟见那巨蟒眼露轻蔑之色。

    萧奇更怒,暗自运气掐诀,手中火光愈盛,温度骤升。这次他用了全力只见火球足有蛇头那么大,他本来元气就深厚,这次盛怒之下甩出来更是威势惊人!当然只是惊人而已,蛇却不惊,反而一挺蛇头撞破火球而来。火球四散,点燃了四周几株树木以及萧奇之前用于掩盖陷坑得树枝青草,顿时浓烟四起。

    巨蟒撞破火球眼见猎物奔逃,当即扭转身子紧随而来,速度虽不似在树上那般快,也是相差不多了。要知道蛇类追捕猎物主要是靠蛇信子捕捉空气中得热量,视力和听力一般,此刻浓烟四起又有呛鼻得气味,便封住了它多处感官,是以若是让萧奇逃得稍远,它就再也追不上了。它虽然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猎物就在眼前,眨眼就能追上岂能放过?

    蓦然腹下一痛,刚开始还不在意,痛楚却已排山倒海袭来,直痛的它满地翻滚不止。

    萧奇见状躲在一边,静观其变。待巨蟒翻滚渐息,才慢慢走近,却不过份靠近,要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伸手一招,青钢剑倒飞入手。原来之前他假以青钢剑飞击巨蟒,手上稍引,宝剑即倒插入地上。

    再以火球激怒巨蟒,顺便点着四周林木引发大火浓烟,蛇为冷血动物天性怕火,虽伤不了它却令它焦躁,而浓烟等又封住它感官,眼见猎物逃走焦躁愈盛,奋力急行,正撞在斜插入地得剑尖上,速度太快收势不及腹部被划了好长一道口子,肠子都留了出来。要知道这蟒蛇全身就数腹部相对而言最为脆弱,饶是如此也不时萧奇挺剑就能刺穿的,这正是以蛇自己得力道撞上剑去却又不同,以它奔行之迅速力量之大终于在剑上‘自杀’。

    这一连串设计,萧奇瞬间就能想到,一来是对蛇类有些了解、所谓知己知彼,二来也是他确实心智过人。再看那蟒蛇在地上还在缓缓翻滚,眼见已命在旦夕。萧奇驭使飞剑,从它伤口处又刺进去,再它腹中搅了个天翻地覆。再过半晌那蟒蛇终于一动不动,想是气绝身亡了。萧奇才敢走近,用脚踢了踢蛇头,鄙夷道:“畜生。”

    异变陡生,巨蟒双眼蓦地回复神采,带着无尽怨毒,临死一击。巨大蛇头直撞而来,距离太近,萧奇只来得及提剑护住胸口,就被撞得倒飞而出,背部撞在一株树上,只震得落叶纷纷,在他之后缓缓掉下地来。张口喷出一口鲜血,只觉胸口后背都是一阵疼痛,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好半晌才慢慢爬起来。

    检查身上伤势,肋骨断了两根,内腑受了震动,气血翻滚。若不是刚才他临危不乱,护住胸口,再加上巨蟒重伤垂死之际力道大减,只怕今日无幸。暗想:“今日本是出来练练道术,本来找野猪、豺狼之流就差不多了,不想碰上这巨蟒,也是太过急功近利。这巨蟒本已重伤垂死,我胜券在握,却遭临死一击,当真是兵不厌诈,日后当需小心。”

    忍痛将肋骨复位,又在背上绑了根木条,直痛得他汗水涔涔而下,牙关紧咬。

    这时林中火势渐大,萧奇心知仍由火势发展下去再想扑灭就难了。便飞身把烧着得树木都砍倒在地,堆在蟒蛇周围。不多时林中就清出一片空地来,火势在这圈内再传不到其他地方,从远处望去就似这山秃了一块。余火渐熄,萧奇拨开焦炭,确认蟒蛇已死,仍是形体完整,刚才火势破不了它一身鳞甲。

    便先把它翻过身,再在腹中找到蛇胆,足有拳头大小,在火上烤了给吃了下去。蛇胆药用价值极高,又能明目实在是好东西,但好多人生吃却是弊大于利,只因胆汁中有多种物质对人体有害无益。

    吃完蛇胆,萧奇倒犯起了踟躇,这蛇鳞不错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拿回去做件宝甲可不错,但是自己现下修为有限用剑都斩不开这鳞甲要缝制更无从说起,等到自己修为高了怕又用不到这东西了,更何况自己修道只想借助自身力量,若是借助外物,反而落了下乘。但要就此扔掉颇觉可惜,便剐下蛇皮,扔在陷坑之中留待他日再做打算。

    萧奇御剑回山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斜阳倒挂与近处雪山交相辉映,萧奇放眼一望,只见玉仙峰当中而立,其他诸峰呈环抱合围之势,再加上白雪皑皑,像极了一朵莲花,心中惊叹不已,暗道:“我在山中生活五年却从没有发现这一点,真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萧奇先去了玉仙峰。玉仙峰上通天广场数口昆仑泉,泉水终年喷涌不息,蔚为奇观。与昆仑山六月飞雪、一步天险桥并列为三大奇观。

    这昆仑泉功效神异,不仅能辅助疗伤,而且能洗经易髓。当初萧奇他们入门之时都连续来泡了两个月的温泉。

    萧奇等到伤势稍复,才下山来。

    正是饭点,有几人蹲在路边吃饭。修炼了一天都有些累了,趁着吃饭聚在一起聊聊天。这样的场景再平凡不过。

    萧奇默默走过去,忽然一只脚伸出,想要绊他一跤。萧奇反应何等迅速,一跃就跳了过去。瞠目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是那排行三十六的崔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