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待我进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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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傍晚，天空中挂上了数道亮丽的彩霞，霞光四散在空气中，带来了丝丝温热。春风拂面，沁入一股醉人的暖香。
这股暖香自然而纯粹，无需刻意去感受，便时刻萦绕在鼻尖。
除非……
除非腰上挂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散发的气味冲淡了暖香的空气，譬如李青十现在这般。
耳朵里传来的软糯声音告诉自己，这是个女孩子。
还是个一来就熟络地向自己要包子吃的奇怪女孩子。
李青十很疑惑，怎么所有人都和自己很熟的样子。他用余光瞄了瞄顾阮君，见顾阮君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身后，被抱住的腰部瞬间有些僵硬，竟然呆立不动了。
顾阮君其实是在想，这个小女孩来到李青十身边看似合理，实际上极为突兀。一个身体孱弱的小乞儿怎么可能一瞬间从人群中穿梭到眼前，甚至躲过了自己的察觉。
她直觉这个小女孩不是普通人，接近李青十肯定有什么目的，是以多了几分警惕。
看着像猫一样黏在李青十腰部的小乞儿，长离学院的两个守门弟子同样有些错愕，但仍镇定下来，第三次对李青十问道：“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要是不敢就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别在这里碍眼。”
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是以场上众人都开始起哄：“我看你是假的吧，不敢答应就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些一开始心存好感的姑娘们此刻也不再言语，心情有些复杂：“这人是假的吗？不过倒真的有些俊。”
李青十听着周遭的议论，想了下，自己现在唯一还可以依仗的就是那唤剑的本事，可自己修为低微，能唤来的剑少得可怜，更何况周围的剑大多是些俗货，就算能唤来，在自己手里也就和破铜烂铁一般，当然不会是已踏上修行路的长离弟子的对手。
稍微有点威势的剑又大多在周遭的剑修手中，这些剑修大多视剑为命，要是佩剑被自己夺走，说不定会找自己拼命，又另束强敌，得不偿失。
唯一的希望就是从常湖宫千里借剑了，虽然掂量了下自己的本事，从千里之外唤来一把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失败的几率极大，但好歹自己名义上是常湖十万剑的共主，多少还是有些希望。
“死马当活马医吧。”李青十心中想到，打算豁出去试一试。
当下决定偷偷尝试着唤剑，等到神剑快到的时候再出口答应，到时候出其不意，一击必杀，可谓极秒。
“可现在怎么拖延到神剑快来的时间呢？”李青十心中暗暗思忖。
“你快答应他，我帮你打死他。”
软糯的声音又传进自己的耳朵。
李青十这才放松下僵硬的身子，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大大的眼睛黑亮而有神，正朝着自己眨啊眨。眼前的小女孩嘟着嘴，白皙的小圆脸上满是天真和好奇，马尾辫在风中一荡一荡。
不得不承认，细细地打量起来，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很可爱，很漂亮。哪怕她脸上留着些许污渍，身上散发出和真正的小乞儿没什么区别的难闻气味。
可是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与自己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李青十，你带着我，我帮你杀死他。”小女孩看着李青十的眼睛，轻声说道。语气淡然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杀”这个词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本来就是件非常违和的事情。
这股声音里有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魔力，李青十下意识地回身抬起头，对着长离守门弟子朗声道：“我答应！”
这句话好像既是在回答那两个长离弟子，又是在回答眼前的小女娃。
此言一出，场上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似乎终于可以看到这个传说中打败凌洛昭的人物有多大本事了。许多看出李青十只是经过了易经洗髓阶段的修行者，也很好奇李青十究竟会怎么来度过眼前的这一关。
“好，就怕你不答应！”
那长离弟子其实有些出乎意料，像李青十这样未正式入了修行大门的人，哪怕自己只是成意境，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本以为李青十会知难而退，到时候院里追究下来，也好说是李青十畏惧瑟缩，主动离开，能为自己开脱不少，可没想到这小子受激之下，竟然会如此冲动。
如果连我都打不胜，应该也没人愿意相信这个人是真正的李青十。也罢，就趁此机会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罢。
一名守门弟子向李青十走来。朗声道：“生死不论，你可要想好了。”他拔出长剑，指着李青十，“想好了，便拔剑吧。”
“我怎么就答应了。”李青十很费解，“我还没开始唤剑。”难道真是因为身后这个小姑娘，李青十皱眉，“现在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猛。”
“我可死不了。”李青十回答道，是啊，有小阮在，自己当然死不了。想到这里，忽然又产生了那种被小阮保护着的讨厌感觉，不由得心中烦乱。
感受到腰部的重量突然减轻，那个小女孩忽然走到自己跟前来，欠着身子，娇声道：“青十哥哥，加油哦。”
说罢，她转了转头，正巧和不远处的顾阮君四目相对。目光交击！感受到来自顾阮君的刺骨寒意，她发自肺腑的感到一丝害怕，这个女人的强大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她丝毫不怀疑，要是柳生偠交代的任务是杀了李青十，自己现在绝对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例外。
她回过头，躲了顾阮君的眼睛，小跑两步，又从正面抱了抱李青十，“青十哥哥，打完给我买包子。”
自始至终，李青十都没有问过这个小女孩的名字，更没来得及说过话，但这个小女孩对自己似乎却很是熟悉，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是超越了一般朋友应有的距离。
他甚至莫名地有些害怕去看顾阮君的表情。
看见周围人一脸揶揄，李青十知道这群人显然是把这女娃当自己的熟识了，要不是现在的比斗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恐怕铺天盖地的八卦和口水都能把自己淹死。
“好，打完没死的话，我请你吃肉包。”李青十大感头疼，来不及多问，出于礼貌性的回了两句。
小女孩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你不会死的。”
“你还在磨蹭什么？是想拖延时间么？现在怕了就赶紧滚，还来得及。”长离弟子高声挑衅道。
“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还来得及。”
“也不知道是谁赶着去投胎，也罢，你这无耻至极的废材，我便在这里狠狠的落了你的颜面！”
那弟子祭出长剑。
神剑与人一同袭来。
李青十别无选择，开始尝试着唤剑。
常湖剑意茫茫，却无一柄剑动。
“距离太远了吗，还是时间不够。”李青十皱着眉头，居然唤不来。
长离弟子的剑就在眼前，如果唤不来的话，自己可全然无法招架，难道这就要败了吗。
众人眼见李青十愣住不动，仿佛被袭来的威势给吓得呆住了。似乎下一刻，就是鲜血四溅的场景。有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姑娘们更是花容失色，娇声不断。
“不要怕，往前冲。”
耳朵里再次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时间紧迫，李青十索性把心一横，便听一次又何妨，他暗暗给自己打气道。然后硬着头皮，往前一冲！
“他动了！”
“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是想找死吗。”
有人看到赤手空拳的李青十，惊呼出声。
“哼，找死。”那长离弟子见李青十以肉体凡胎应对，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似乎已经看到李青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
“砰”的一声，长剑与李青十身体对撞，发出一阵浩大的声响。
众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长剑根本没有击中李青十。
那长离弟子正瘫倒在地上，似乎直不起身，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掉下来。
然后，四周开始凝聚起凛冽的杀意，天地之间仿佛出现一个由杀意构成的牢笼。空气中似有滔天鲜血，将要从遥远的天边，倾盆而下。
李青十身在杀意中心，往前走一步，便有浓郁恐怖到极点的庞大杀意跟随而来。
那长离弟子被这茫茫的杀意牢笼困得难以动弹，心中惧意陡升，看向李青十的眼睛，仿佛在看一尊魔神。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弟子挥舞着手中长剑，歇斯底里地跪地吼叫。
“师弟！”剩下的那位守门弟子大是焦急，看向李青十怒吼道：“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我要打死他！”李青十茫茫然地说道。
看着李青十的可怖模样，周围人都有些背脊发冷。暗道真不愧是能打败凌洛昭的人，这浑身上下的杀意仿若实质，非经历过血海冥河，如何炼得出来，看来此前是藏拙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众人大都已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李青十，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可这李青十为什么还在步步进逼。
“我要打死你。”李青十双目赤红，带着癫狂的笑意，离那跪倒在地上的长离试子越来越近，那试子感觉到李青十似乎真的敢杀了自己，浑身不住的颤抖，手中长剑掉在地上，呼吸急促着向一旁的师兄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后他看到了同样口鼻流涕，瘫坐在地上的师兄。
“够了。”待在一旁的顾阮君忽然出声。
这句话是对着李青十说的，但要告诉的，却并非李青十。
鹿溪修为高绝，而且没人注意到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乞儿，是以就算暗中帮助李青十，除了顾阮君也没人看得出。
听到顾阮君讲话，鹿溪噘着嘴，喃喃道：“不好玩。”便气鼓鼓地蹲在地上。
“诶，地上这么凉，你咋跪着捏？”
李青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长离弟子，轻声问道。
他当然能够猜测到是那个女孩暗中帮了自己，看现在的样子，自己也应该是赢了，不如就卖个人情吧。
“你，你别过来。”杀意虽然顿时消失不见，但这弟子仍然心中惊惧，见李青十离自己越来越近，吞吞吐吐地阻止道。
“嗨，你客气啥，打架归打架，大家好歹还是师兄弟。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说罢，不由分说的拉起了颤巍巍似乎很难站起身的两位弟子。
众人看向李青十：“这能叫闹着玩儿吗，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把人孩子吓成这样，完事儿后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好像赢了吧，烦请老弟通传一下呗。”李青十轻声道。
那两位守门弟子心有余悸，煞白的脸上满是复杂而惊惧的神情，听到李青十说话，两人对望了一眼，慌忙地施了个礼，说道：
“恭……恭迎东山院长门下，长离次席师兄，入我长离。师兄无……无需通传，随我进来便是。”
终于可以进入长离学院，李青十心中有些激动，兴奋得吼道：
“小阮，老黑，还有那臭小孩儿，随我一起入长离！”
已近傍晚，天空中挂上了数道亮丽的彩霞，霞光四散在空气中，带来了丝丝温热。春风拂面，沁入一股醉人的暖香。
这股暖香自然而纯粹，无需刻意去感受，便时刻萦绕在鼻尖。
除非……
除非腰上挂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小乞儿，散发的气味冲淡了暖香的空气，譬如李青十现在这般。
耳朵里传来的软糯声音告诉自己，这是个女孩子。
还是个一来就熟络地向自己要包子吃的奇怪女孩子。
李青十很疑惑，怎么所有人都和自己很熟的样子。他用余光瞄了瞄顾阮君，见顾阮君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身后，被抱住的腰部瞬间有些僵硬，竟然呆立不动了。
顾阮君其实是在想，这个小女孩来到李青十身边看似合理，实际上极为突兀。一个身体孱弱的小乞儿怎么可能一瞬间从人群中穿梭到眼前，甚至躲过了自己的察觉。
她直觉这个小女孩不是普通人，接近李青十肯定有什么目的，是以多了几分警惕。
看着像猫一样黏在李青十腰部的小乞儿，长离学院的两个守门弟子同样有些错愕，但仍镇定下来，第三次对李青十问道：“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要是不敢就赶紧收拾包袱走人，别在这里碍眼。”
这番话说的极不客气，是以场上众人都开始起哄：“我看你是假的吧，不敢答应就赶紧滚，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那些一开始心存好感的姑娘们此刻也不再言语，心情有些复杂：“这人是假的吗？不过倒真的有些俊。”
李青十听着周遭的议论，想了下，自己现在唯一还可以依仗的就是那唤剑的本事，可自己修为低微，能唤来的剑少得可怜，更何况周围的剑大多是些俗货，就算能唤来，在自己手里也就和破铜烂铁一般，当然不会是已踏上修行路的长离弟子的对手。
稍微有点威势的剑又大多在周遭的剑修手中，这些剑修大多视剑为命，要是佩剑被自己夺走，说不定会找自己拼命，又另束强敌，得不偿失。
唯一的希望就是从常湖宫千里借剑了，虽然掂量了下自己的本事，从千里之外唤来一把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失败的几率极大，但好歹自己名义上是常湖十万剑的共主，多少还是有些希望。
“死马当活马医吧。”李青十心中想到，打算豁出去试一试。
当下决定偷偷尝试着唤剑，等到神剑快到的时候再出口答应，到时候出其不意，一击必杀，可谓极秒。
“可现在怎么拖延到神剑快来的时间呢？”李青十心中暗暗思忖。
“你快答应他，我帮你打死他。”
软糯的声音又传进自己的耳朵。
李青十这才放松下僵硬的身子，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大大的眼睛黑亮而有神，正朝着自己眨啊眨。眼前的小女孩嘟着嘴，白皙的小圆脸上满是天真和好奇，马尾辫在风中一荡一荡。
不得不承认，细细地打量起来，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很可爱，很漂亮。哪怕她脸上留着些许污渍，身上散发出和真正的小乞儿没什么区别的难闻气味。
可是这样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却与自己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李青十，你带着我，我帮你杀死他。”小女孩看着李青十的眼睛，轻声说道。语气淡然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杀”这个词从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口中说出来本来就是件非常违和的事情。
这股声音里有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魔力，李青十下意识地回身抬起头，对着长离守门弟子朗声道：“我答应！”
这句话好像既是在回答那两个长离弟子，又是在回答眼前的小女娃。
此言一出，场上忽然变得热闹起来，似乎终于可以看到这个传说中打败凌洛昭的人物有多大本事了。许多看出李青十只是经过了易经洗髓阶段的修行者，也很好奇李青十究竟会怎么来度过眼前的这一关。
“好，就怕你不答应！”
那长离弟子其实有些出乎意料，像李青十这样未正式入了修行大门的人，哪怕自己只是成意境，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本以为李青十会知难而退，到时候院里追究下来，也好说是李青十畏惧瑟缩，主动离开，能为自己开脱不少，可没想到这小子受激之下，竟然会如此冲动。
如果连我都打不胜，应该也没人愿意相信这个人是真正的李青十。也罢，就趁此机会给这小子一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罢。
一名守门弟子向李青十走来。朗声道：“生死不论，你可要想好了。”他拔出长剑，指着李青十，“想好了，便拔剑吧。”
“我怎么就答应了。”李青十很费解，“我还没开始唤剑。”难道真是因为身后这个小姑娘，李青十皱眉，“现在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猛。”
“我可死不了。”李青十回答道，是啊，有小阮在，自己当然死不了。想到这里，忽然又产生了那种被小阮保护着的讨厌感觉，不由得心中烦乱。
感受到腰部的重量突然减轻，那个小女孩忽然走到自己跟前来，欠着身子，娇声道：“青十哥哥，加油哦。”
说罢，她转了转头，正巧和不远处的顾阮君四目相对。目光交击！感受到来自顾阮君的刺骨寒意，她发自肺腑的感到一丝害怕，这个女人的强大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她丝毫不怀疑，要是柳生偠交代的任务是杀了李青十，自己现在绝对已经是一具尸体，没有例外。
她回过头，躲了顾阮君的眼睛，小跑两步，又从正面抱了抱李青十，“青十哥哥，打完给我买包子。”
自始至终，李青十都没有问过这个小女孩的名字，更没来得及说过话，但这个小女孩对自己似乎却很是熟悉，表现出来的样子更是超越了一般朋友应有的距离。
他甚至莫名地有些害怕去看顾阮君的表情。
看见周围人一脸揶揄，李青十知道这群人显然是把这女娃当自己的熟识了，要不是现在的比斗吸引了这些人的目光，恐怕铺天盖地的八卦和口水都能把自己淹死。
“好，打完没死的话，我请你吃肉包。”李青十大感头疼，来不及多问，出于礼貌性的回了两句。
小女孩笑了笑，露出两个甜甜的梨涡，“你不会死的。”
“你还在磨蹭什么？是想拖延时间么？现在怕了就赶紧滚，还来得及。”长离弟子高声挑衅道。
“催什么催，赶着去投胎还来得及。”
“也不知道是谁赶着去投胎，也罢，你这无耻至极的废材，我便在这里狠狠的落了你的颜面！”
那弟子祭出长剑。
神剑与人一同袭来。
李青十别无选择，开始尝试着唤剑。
常湖剑意茫茫，却无一柄剑动。
“距离太远了吗，还是时间不够。”李青十皱着眉头，居然唤不来。
长离弟子的剑就在眼前，如果唤不来的话，自己可全然无法招架，难道这就要败了吗。
众人眼见李青十愣住不动，仿佛被袭来的威势给吓得呆住了。似乎下一刻，就是鲜血四溅的场景。有人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姑娘们更是花容失色，娇声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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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里再次传来小女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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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是想找死吗。”
有人看到赤手空拳的李青十，惊呼出声。
“哼，找死。”那长离弟子见李青十以肉体凡胎应对，脸上露出一丝轻蔑，似乎已经看到李青十被自己踩在脚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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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根本没有击中李青十。
那长离弟子正瘫倒在地上，似乎直不起身，豆大的冷汗从脸上掉下来。
然后，四周开始凝聚起凛冽的杀意，天地之间仿佛出现一个由杀意构成的牢笼。空气中似有滔天鲜血，将要从遥远的天边，倾盆而下。
李青十身在杀意中心，往前走一步，便有浓郁恐怖到极点的庞大杀意跟随而来。
那长离弟子被这茫茫的杀意牢笼困得难以动弹，心中惧意陡升，看向李青十的眼睛，仿佛在看一尊魔神。
“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那弟子挥舞着手中长剑，歇斯底里地跪地吼叫。
“师弟！”剩下的那位守门弟子大是焦急，看向李青十怒吼道：“你对我师弟做了什么！”
“我要打死他！”李青十茫茫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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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众人大都已经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李青十，事情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可这李青十为什么还在步步进逼。
“我要打死你。”李青十双目赤红，带着癫狂的笑意，离那跪倒在地上的长离试子越来越近，那试子感觉到李青十似乎真的敢杀了自己，浑身不住的颤抖，手中长剑掉在地上，呼吸急促着向一旁的师兄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后他看到了同样口鼻流涕，瘫坐在地上的师兄。
“够了。”待在一旁的顾阮君忽然出声。
这句话是对着李青十说的，但要告诉的，却并非李青十。
鹿溪修为高绝，而且没人注意到他这个不起眼的小乞儿，是以就算暗中帮助李青十，除了顾阮君也没人看得出。
听到顾阮君讲话，鹿溪噘着嘴，喃喃道：“不好玩。”便气鼓鼓地蹲在地上。
“诶，地上这么凉，你咋跪着捏？”
李青十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长离弟子，轻声问道。
他当然能够猜测到是那个女孩暗中帮了自己，看现在的样子，自己也应该是赢了，不如就卖个人情吧。
“你，你别过来。”杀意虽然顿时消失不见，但这弟子仍然心中惊惧，见李青十离自己越来越近，吞吞吐吐地阻止道。
“嗨，你客气啥，打架归打架，大家好歹还是师兄弟。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说罢，不由分说的拉起了颤巍巍似乎很难站起身的两位弟子。
众人看向李青十：“这能叫闹着玩儿吗，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把人孩子吓成这样，完事儿后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我好像赢了吧，烦请老弟通传一下呗。”李青十轻声道。
那两位守门弟子心有余悸，煞白的脸上满是复杂而惊惧的神情，听到李青十说话，两人对望了一眼，慌忙地施了个礼，说道：
“恭……恭迎东山院长门下，长离次席师兄，入我长离。师兄无……无需通传，随我进来便是。”
终于可以进入长离学院，李青十心中有些激动，兴奋得吼道：
“小阮，老黑，还有那臭小孩儿，随我一起入长离！”